韩彻没搭理我,冷哼一声,故意别开脸看向露台。“健身的男人太帅了吧。”我装出玩笑的口吻夸他,实际至少省略了二十个以上的形容词。他放下哑铃,牵起一侧唇角怼我:“重色轻友的人不美。”明明是一个人,怎么连熟悉的表情与语气都换了个调性。此刻的韩彻像是个年少轻狂的学弟。“我也觉得。”我认可地点头,三步并作两步行至他跟前,拿眼近距离扫了个仔细。我失控地直接上手,穿过衣服摸上了腹肌,滑溜溜的汗液附上指腹,引导我在格子冰道上探索。“外面的男人真的不如家里的香。”如果没有韩彻,我此刻应该在床上翻来覆去,揣测张铎是个什么意思呢,到底是约|炮还会约会?但有了韩彻,我完全分心,酷得像个渣男,转头便扔了个一干二净,抚上眼前帅哥质感良好的寸头。他理得很短,近看几乎可以看到健康的头皮,雄性荷尔蒙顺着发根升腾的热意灼热了我的掌心。我仰头望着他,满目春|情,:“怎么想到剪这个头?”他冷眼瞥我,“帅吗?”我舔唇,含笑反问:“你觉得呢?”在他面前,我表达欲|望愈发直白,此刻想把他生吞活剥的想法直勾勾圈在乌瞳里。他居高临下地看我发|情,眼神复杂。在我踮起脚尖、撅起嘴巴靠近他时,他幽幽伸出一根手指抵上我的额头,记仇地说:“我并不觉得家里的女人香。”月光湖有一家特色临湖清吧,就在韩彻小区附近,他拉我出去寻欢。此刻他的耳钉换成了一颗灼目的蓝钻,与我保持一臂距离。出门前他让我帮他挑耳钉,我盯着那一排耳钉,指了个粉色的,他鄙视我:“挑耳钉的眼光和挑男人一样不行,戴这个我不被当成基|佬才怪。”我瞪他:“那你干嘛买这个?”他得意洋洋:“以前扮gay的时候戴的。”真是低估了他的浪荡事迹。路上我问他扮gay的事儿,人家最后知道了吗?他缄口不说,表示保密。我说:“扮gay还挺适合你的,亲亲摸摸,止步于此,免于露短,女孩还会把你列为死党。”他意味深长地看我:“和现在一样是吗?”我被他痞气的外表蛊惑,完全没明白其中关联,傻乎乎地点头。清吧叫“nightbreeze”,非常小清新,入门便可窥见一斑,小型演出台下环着两排桌椅,地方小略显拥挤,却不见烦躁。酒精将疲惫卷走,大家微醺着随音乐打拍。一圈落地玻璃外是几张临湖的露天座,十一月的天气坐在外面多少有些冷,我倚着玻璃看韩彻端了杯ojito走近那位独坐在风中的姑娘。他说那姑娘情绪不好,去劝几句,我看他跃跃欲试的模样,讽刺他,别劝得两张嘴巴黏在一起了。他冷哼一声,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外面应该很冷,我在窗玻上呼出一片白雾,待我用纸巾擦净,韩彻已由对面坐在了姑娘旁边。我眨眨眼,这什么神级进展,好奇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放个录音笔听现场直播,转播也行。我目不转睛地盯了一会,那个忧伤的姑娘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我只能看到背影,隔着并不单薄的衣料,她的背脊的弧度较前舒展。忍不住了,我掏出手机:【你使了什么招?】韩彻没回复,直到半小时后两人眉开眼笑的进来了,我以杯掩唇,定睛追随。他走到吧台打了个响指,应该是问喝什么。那姑娘托腮沉吟后,附至韩彻耳畔,捂嘴说了句什么。两人在温暖的酒吧亲密交耳,画面美好。男歌手在台上唱《我爱的人》,音乐催动下,要说心理完全没有波动是不可能的,我有一刻觉得自己是被丢弃在角落的动物,类似“单身狗”之类的。幸好,手机震动时我意识到我并不孤单,体会到左右逢源的美好之处,难怪渣男总是那么快乐。张铎发来:【睡了吗?】十点一刻,怎么可能睡,我可是夜猫哎。【没呢,刚洗完澡。你呢?】这不明摆着两人都没睡吗?但我还是秉持只要我不想结束话题,便抛一个问号出去的原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面对面那聊的都是正经话题,毕竟没有刚认识并且修饰“性”意图的人会大喇喇开黄|腔,于是网聊便成了释放真我、擦边欲|望的好地方。他说:【睡不着,你呢?】我瞥了眼韩彻,敲下:【我也是,准备找部片子来看。】我特意没用电影这个词。【一起啊。】【好啊,你说看什么呢?】他分享了种|子给我,电影名儿叫《安娜情|欲|史》,听着不像什么正经电影。我手边没有电脑,也不想暴露自己还在外的事实,佯装正在下载。他说去调杯酒,等会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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