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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以心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一惊，立刻问：&ldo;你有对象了？&rdo;&ldo;是……正在谈。&rdo;&ldo;哪里人？干什么的？多大年纪？脾气怎么样？&rdo;&ldo;嗯，挺、挺好。&rdo;方思慎被胡以心连珠炮般的审问问得冒汗，&ldo;等，等过一阵，再告诉你。&rdo;任凭妹妹如何软磨硬泡，也不肯多说一句。胡以心盯住他，手指把玩着新烫的大波浪发尾，挑起眉毛，一副看好戏的表情：&ldo;方思慎，你交了男朋友，你爸知道吗？&rdo;方思慎有些慌乱：&ldo;当然、不知道。以心，你千万别……&rdo;胡以心奸计得逞，改用撒娇攻势：&ldo;哥，告诉我嘛！告诉我嘛！你不告诉我，等你爸知道了找你麻烦，人家怎么给你帮忙啊？&rdo;&ldo;以心，别这样。&rdo;方思慎只是被妹妹攻了个措手不及，这时已然拿定主意，&ldo;我会告诉你，也会告诉爸爸。再等等……现在还有些早。&rdo;&ldo;既然这样，我们给你说的这个，也见见呗！不比较怎么能看出差别来。&rdo;方思慎摇头：&ldo;不用了。又不是市场买东西。&rdo;胡以心还想说什么，方思慎已经扭头对欧平祥道：&ldo;上次你提到应该建立一个专用的数字化平台，没来得及细说，能给我讲讲么？&rdo;欧平祥自己对上胡女王的撒娇攻势无有不败，瞬间对内兄大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一面斜眼偷瞟女朋友脸色，一面回答方思慎的问题。偏偏他也是个涉及专业就犯痴的，不出十分钟，胡以心就被晾到一边乘凉去了。&ldo;你们这个项目，不仅需要一个专用的数字化平台，而且应该设计一个标准化的、开放式的平台。&rdo;&ldo;你所谓的平台，怎么用呢？&rdo;&ldo;就拿你们现在做的工作来说，一个字一个字归纳整理，最后再交给信息技术人员集成，这是一种由小到大，先有内容，再有形式的思路。我的意思正好相反，先搭出框架，再往里填内容。首先搞清楚这套东西做出来给谁用，需要什么功能，拿出一个具体的需求来。比方说你希望它是一个权威而全面的数据库吧？希望它能当字典吧？希望具备搜索功能吧？按什么原则进行搜索？单一的，还是复合的？每一个字根目录下想要包括哪些次目录等等。根据需求搭出框架，然后就可以直接往这个框架里填内容。好比你上回提到，一个字有来源出处，有字形演变，有读音示范，有注解示例，有扩展研究，有西文翻译……先把框架搭好，标准定好，然后你们直接用这个平台工作，每部分内容各就各位……&rdo;&ldo;我明白了！&rdo;方思慎高兴地拍着沙发，&ldo;打个比方说，我有一堆杂物，现在的做法，是一件件整理好，再根据整理结果做个柜子容纳它们。你的意思，先估量着做个柜子，然后直接把东西分门别类往里放。东西可能不止这些，会越来越多，所以需要一个大空间的，甚至可以组装的柜子。所谓开放性，就是这个意思对吧？&rdo;&ldo;对！&rdo;欧平祥点头。他最怕跟外行交流，曾经接触过一些文科专业人士，对虚拟世界完全理解不能，所以拼命往直白了解说。幸亏方思慎一点就透，立刻体会出他这思路的好处来。极其谦虚地请教了许多方面，最后才想起最重要的问题：&ldo;做一个这样的平台，大概需要多少钱呢？&rdo;欧平祥算了算：&ldo;照你说到的这些需求，如果开发过程中没有什么特别难以实现的功能，或者用到特别高端的技术，几十万也就差不多了。&rdo;&ldo;几十万啊……&rdo;方思慎失落地笑笑，&ldo;经费不够，恐怕只能我们先整理着，柜子以后再做。&rdo;欧平祥想想，建议道：&ldo;其实你们可以试试商业化，先拉一笔投资，做好了再卖出去。我听你说的，还挺有含金量。大学啊研究院啊这些地方，应该都用得上吧？&rdo;方思慎从来没想过手里的课题能够这样操作。稍加思量，旋即否定：&ldo;商业化的话，政策不一定允许，而且民间投资更看重利润，这样冷门的领域，回报周期又长‐‐其实都不一定有回报，谁会花钱干这个？&rdo;欧平祥表示同意：&ldo;也是。&rdo;虽然讨论的结果令人无奈，方思慎还是将欧平祥谈到的内容认真记录下来，仔细考虑一番，准备下次去见华鼎松时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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