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头顶的阴云慢慢散去,几缕阳光再照进墓室中,元思蓁瞧见正中心的棺椁上有一个小光斑慢慢便大,她立刻朝墓顶上看去,只见棺椁之上悬着一面圆形小镜,镜子下面还吊着一把通体黝黑的小剑,剑尖直指着棺椁。
元思蓁微愣,这才想通布局之人的心思,若她没猜错,黑剑之上应还有血煞符咒,极其凶悍,圆镜又能汇聚阴邪煞气,阵中之人的神魂被钉,死后还要受着折磨不得往生,墓中陪葬之人本就怨气横生,久而久之,尸骸都会起一定的变化。
再者便是这冲开陵墓的大水,改变了此处的风水格局,又冲进了皇陵,僵尸遇水而生,便出现了这群数目惊人的僵尸。
僵尸生于红沙日,细细算来,听到水患消息的时候,正是在孟月酉日的红沙日前后。
元思蓁一掐法诀,引了道真火直扑圆镜黑剑而去,紫火烧得劈啪作响,只听一声碎裂声,圆镜的碎片从墓顶上掉落,黑剑则被烧成了灰烬。
她心中仍是有疑惑,红沙日倒是不难算出,可布阵之人又怎么会知改朝换代后的洪水,再说回来,他要这群僵尸又能做什么呢?真想着靠僵尸夺回江山?这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难道说,黑剑并非是为着尸变,而仅仅是想压制棺椁中的小周主,让他死后也不得超生,这大水和红沙日不过都是巧合?
她想到皇陵制式的前后不一和那座无字空碑,如此解释,倒也说的通。
元思蓁又下皇陵再查看了一番,再未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借着体内的最后一点神力,燃起熊熊烈火,要将墓中的尸骸烧成灰烬,绝了后患。
墓室被烧得通红,紫火虽没有多少热度,却感觉空中在翻起热浪,隐隐约约地还看见不少一闪而逝的惊恐人脸,这些应都是墓室中遗留下来的怨气。
元思蓁回到了李淮与尉迟善光身边,从皇陵中出来后,最大的难处便如何跨过江水回到岸上,荒山野岭的又没有船,唯一的法子便是只能等人来寻了。
晋王殿下落水,就不信没有人来寻。
看着灼烧皇陵冒出的滚滚黑烟,元思蓁心想,堤坝那边能望到群山,黑烟又这般醒目,只要不是李沐阻人来寻便可,不过李淮还有心腹,花鳞也会来寻她,应该不至于等不到人。
她将李淮与尉迟善光搬上块凸起的硬石,又查看起他们的伤势。
两人身上还残留着尸毒,只能再用真火拔除,元思蓁引火烧了一阵后,却仍是不见两人醒来,她便盘腿坐在硬石上,闭目养神。
李淮觉得自己浮在一片黑暗之中,可又有什么在他脑中灼烤,头痛欲裂却不得解。
待那股灼热将他整个意识吞没,又忽然间像掉入了混沌之中,隐隐约约从脑海中划过陌生的片段。
他看到一片鲜红在跃动,那好像是母亲咳出的鲜血,又好像是个女子的红裙。
这片鲜红又被撕开,他那废太子皇兄披头散发,疯疯癫癫地张口对他喊着什么,他想听清,可怎么听也听不到。
再然后,他便觉天旋地转,四周逐渐亮了起来,一团团灯火影影绰绰,红裙女子举着一盏花灯他走来。
他认得,那是元思蓁,是他心仪的女子。
元思蓁的红衣如火焰一般,烧地他心神欲裂,眼前忽然一黑,再睁眼时,便像是踩到了结实的地面,眼前场景仿佛在真实经历一般。
他坐在书房之中,而元思蓁则面色不虞地立在案前,一双美目中还跃动着怒意,全然没有往日的温情。
她为何气恼?可是在生我的气?
李淮想开口去问,却听自己语气嘲讽地说:“荣华富贵迷了你的眼......还想做太子妃不成?”
他心中大惊,为何自己会说如此折辱人的话?
元思蓁的脸色变了变,朱唇微抿,似是气恼又委屈,她又说了几句模糊的话,便起身决然离开了书房,像是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一般。
李淮心中拼命挣扎想去拉住她,却完全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他心里头忽然涌上一股没顶的失落,似要将他溺毙,而这失落不单是从他心中而来,也像是从这操控不了的身体中而来......
元思蓁闭目养神之时,忽然察觉到边上的人有些响动,连忙上前查看。
只见李淮眉头紧皱,表情极其凝重,嘴巴微动,似是在说些什么,她把耳朵凑上去仔细听,却还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元思蓁只好问:“王爷可是要喝水?我去给你寻!”
说罢便要转身,手腕却突然一紧,只听李淮在身后喊道:“别走......”
“王爷醒了?”元思蓁见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腕,紧闭的双眼也微微睁开,满心欢喜地问:“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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