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清楚了。除了有些感慨,乔择还隐隐觉得有些骄傲。这份骄傲还不太纯粹,不仅仅发现自家男朋友如此优秀的骄傲,还含了一些特殊的感情,有一种养成的满足感。虽然白珩现在变回来了,但乔择还是觉得这就是自己当初养的猫,充其量只是形态变了罢了。墙上的指针转了半圈,陆文才点点头,摞好一列文件走出门。乔择走过去挨着白珩坐下。白珩抬眼看他:“刚才看什么呢?”乔择撑着下巴,直勾勾盯着白珩,轻轻开口:“看看你。”白珩勾起嘴角:“远视吗?走这么远看?”乔择没说话,伸出手去碰了碰白珩的脸,白珩愣了下,转过头来看向乔择,乔择伸出大拇指,摸了摸白珩的下巴,像是在抚摸瓷器。白珩看向白珩的手,眼神微微有了些波澜:“怎么了?”乔择留恋的摩挲了下手指:“摸摸你。”他叹口气,略微有些可惜:“只是没有以前带毛的时候好摸了。”白珩被他逗得嘴角一扬:“我现在也带毛。”乔择刚才还沉浸在过往回忆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看看周围,确认没人后朝着白珩瞪了一眼,警告他道:“我不摸你的毛!”说完乔择脸就红了。白珩刚才的话是带着一点隐晦的搞颜色的意味,不是那么明显,但他这话一出就坐实了他想歪了的事实。白珩被他逗笑得喘不上来气,点点头,也不戳穿:“行行行,不摸,宝贝。”乔择瞪了白珩一眼。他这几天不知道瞪了白珩多少眼了。他都快忘了那个能说会道的自己了,面前这人话明明不多,但就能简单几句话把他堵死。他小声道:“收敛点行不行,给你员工带个头。”白珩点头,随意道:“带啊,带头谈恋爱。”乔择张了张嘴,最后放弃一般,坐离白珩远了一点。白珩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看来电接起电话。“喂,妈。”乔择翻杂志的手停顿了一秒,抬起头看向白珩。“嗯,我们刚回来。”白珩抬起头来,对上乔择的眼神。不知为何,乔择此刻有种没来由的紧张,他紧张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滚动了下喉结。“行,我问问他。”白珩说完挂了电话。白珩的下一句话让乔择的紧张有了源头。“我妈问你,有没有空去家里吃个饭。”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爸也在。”乔择脑子嗡的一下,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见家长”这三个大字,在他脑海里来回滚动形成大型弹幕现场。第八十八只猫猫白珩见他发愣,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紧张啊?”乔择摇摇头,脑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下意识摇头:“没……”不紧张,就是吓傻了而已。无论是宴会上举着酒杯一脸严肃的白廷南,还是以自己男朋友父亲这种身份认识的白廷南,乔择面对他都怵得慌。不至于不至于,他端起水杯,双眼一个劲儿眨了又眨,喝水的频率和眨眼的频率同步:“你爸……不是……伯父——”白珩把水杯拿过来放在桌上,反手扣住他的手:“你不用想太多,只是吃顿饭而已。”感受到手心的温度,乔择嗯了声,照着白珩的思路劝着自己:只是和他父母吃个饭,没其他的。但真正到了吃饭那天,乔择还是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正式感。他从一堆小山堆般的衣服里爬起来,左右两手分别拽着一件t恤,抖擞两下问白珩:“这两件穿哪件?红色还是黑色?黑色会不会太严肃?红色会不会太张扬?”没待白珩回答,他扔掉衣服,又像只搜寻犬般拱进小山堆:“算了,我再找找——”白珩扫了一眼衣服堆。这些衣服平时都没见乔择穿过,要不是今天要吃饭,估计永远都看不到乔择拿出这些衣服,乔择从来都是从简原则,一件衣服穿着觉得还满意,就能一直穿下去。白珩走过去,从里面揪出一件白t恤:“就这件。”乔择犹豫着接过衣服,有些犹豫,似是觉得有些草率。白珩看穿他的想法:“白色白搭,不出错。”乔择点头,果断接过衣服。对对对,不出错就行。白珩倚在门边,看着乔择在镜子和洗脸台面前打圈,口中不停:“我头发什么时候这么长了,完了完了这会儿剪还来得及吗?我最近没熬夜啊,怎么眼里这么多红血丝?”乔择拿起眼药水,正打算往眼里滴,手腕一把被人扼住。白珩接过他手中的眼药水小瓶子放在桌子上,缓缓从后面环抱住他,对着镜子,抚了抚他耳边的几缕碎发:“我爸挺喜欢白白的,它在我家就喜欢黏着我爸,他原来和我一样,也讨厌小动物,所以从来没养过,但他很喜欢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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