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晚看明白了他眼神里的意思,自然也明白了四叔这些年为人诟病的狠辣行事与性情。羽翼丰满时,想护的却早已不在人世。这世道并非良善,稍稍软弱,便能吞人。此刻,她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絮,吁不出咽不得的难受。她缓缓摊手,手心里是一片明黄碎布头,“淳妃笃定是有人谋命,可当时无论旁人还是仵作都说建安县主是自缢。她才偷偷藏起了这块从建安县主手里掰出来的布料。”不规则的形状,像是被生生撕扯下来的。却褪色难辨,不知所属何人。“秋弥向来是盛事,在场不乏官眷,许有人能记得!”宋吟晚当刻想到了长乐郡主,“我先回趟国公府找阿娘!”她猛地起身,眼前晃了几重影子。封鹤廷及时伸手扶住了她,双眸却湛亮出奇。“不急这刻。”“四叔你何时会的幻术,好、多分身。”第二日,宋吟晚从床上起就捂住了面。封鹤廷不会分身术,但是她急需钻地术。橘子酒后劲不大,她也确实没醉,所以后来缠着封鹤廷絮絮叨叨,还揪着人家衣领子强迫回应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些事本就和我不相干,凭什么就都欺了我头上。”“旁人欺我,你也不信我,还总是捉弄我,嗝。”“可就算你不信我,我还是会帮你。四叔,我的心一直都是向着你的!”最后记忆里男人似乎‘嗯’的应了一声作是回应。“‘嗯’是什么意思?”她还是不饶。直到男人气息凑近,“晚晚,有些亲密的举动,只有心有彼此的人才能做。而我看见你,只想跟你做。这样你可明白?”直白不掩的欲望,似能将人魇住。等宋吟晚回过神,望向床榻那空的地方,溢出一声复杂低吟。明明是在表明立场,怎突然变成了互明心意!更让人着慌的是,随着那话不受控的悸动与欢欣无不昭示着,她竟有丝丝的心动。眠春进屋时,先往鸳鸯铜鎏金香炉里又丢了根香条。“小姐可觉得头疼难受?”宋吟晚摇头。一旁的枕月掩嘴偷笑,“小姐这酒戒得没一点诚意,一喝醉谁也近不得身,就认姑爷一个。”‘粘人精’宋吟晚想起四叔哄她时的情形,洗漱宽衣褪鞋袜……她挠了下发热的耳根,嗓音低哑地怼了那不怀好意的小丫头,“……不认侯爷,难不成认你们。”“……”枕月被怼得噎住,嘤,那个一说就脸红的主子哪儿去了!屋子里的香,余韵清朗。宋吟晚从床上起,轻咳了声问,“几时了?”“巳时过了,姑爷且让小姐多休息。宫里来的姑姑安排在西苑,方才来过,见您未起又回去了,道是晚些再过来施针。”眠春答。周司侍住西苑而非云隐斋,略略出乎了宋吟晚的预料,转念一想就知是四叔的安排。她轻扯了下嘴角,吩咐道,“同府里的都交代声,既是宫里来的不可慢怠,也无需拘谨。一切照旧。”“是。”宋吟晚由着两个丫头替自己梳洗,一面沉了自个心思。官家要治外戚干政,世代官勋的周家自然无可避,但要是能有的放矢,那就是另一番景。送个无足轻重的司侍来,无非是给人看,却也露了势急。反观姜家自三皇子被判流放后,低调出奇,姿态尽敛。宋吟晚思忖着,以茶水作笔,在桌上悠悠写了个‘姜’字。枕月瞥见小小惊呼了声,禀了一桩,“小姐,那姜相爷家的姑娘昨儿从宫里出来,不知怎的在路上发了癔症胡言乱语诋毁您!”说着还气鼓鼓的。姜玉珠!她竟把那最重要的给忘了!“她说了什么?”“说小姐您三头六臂,是妖魔化身,总之是没一句好的,幸好相府的侍从来得快给带了回去。听说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直高烧不退,相爷夫人急得请什么道长的连做了两场法事。”宋吟晚默了一刻,才知道四叔问她那些术士的用处。同时也松了口气。这样的姜玉珠对她,还有淳妃都不再是威胁。姜玉珠如何,种因得果,怎么都不为过。而四叔的周顾,总能熨帖心底最深处。她拿帕子拭了拭手,“去备马车,随我回一趟国公府。”——同在京城便是有这样的好处,从绥安侯府去宋国公府,至多也就一炷香的时辰。长乐郡主见了她高兴万分,立马着了人去张罗饭菜酒食,“怎今个想起过来了,也不及早说一声,要是我不在,岂不跑了空趟。绥安侯呢?待会儿可会过来?”“阿娘这是寻着什么新鲜物事了?”宋吟晚一阵不见她,只觉得气色比先前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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