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个不安好心的中山狼,同她往来,却还调戏我,私底下还糟蹋好人家姑娘。也就她是个蠢的,让人哄得团团转!”乔平暄啐,瞧着宋吟晚的眼神却是变了。宋吟晚接着道,“我应了十六的劫,没能熬过去。我原是想着还能拖上些时日,王姨娘前段日子给你议亲了,你喜欢吴公子这么多年终于求得正果,我要是能吃上你的喜酒该多好。”乔平暄听着她絮絮叨叨说着只有姐妹俩才知道的,怔怔地定在了原地独自消化这惊如天雷的消息。她哑着嗓子,“你真是昭昭?”宋吟晚抽了抽鼻子,“有一回吴公子在寒山寺碰到我们马车坏了,护送我们回去。是你把车轱辘给卸了的。”“……”“还有小时候,你觉得我胳膊那的莲花胎记好看,自己画了个,结果汗湿了,你忘了这茬,以为自己得不治之症了。”乔平暄无声,把轻颤的人搂在了怀里,“好了,那丢丑的往事就别再提了。”声音已然是沙哑哭腔。“你信我了?”乔平暄搂着她的手也在发颤,看她哭着怕自己不信,信了又疑,不觉好笑。两个抱了一起又哭又笑,“你抖搂我那么多糗事,除了昭昭,我绝不会让第二人活着。”宋吟晚努力抑制眼泪,因她一句又开始崩溃。姐妹俩腻了大半个时辰难舍难分。乔平暄后来才想起来,“难怪那天你去将军府,唤我也是二姐姐,那时就是你了?!”“嗯。”乔平暄摸了摸她的脸,热的,又摸了摸她胳膊肘,“能换个人附身么?”“……”乔平暄笑,笑着笑着,眼里泛起水光,“父亲和祖母知道定也是高兴。”“我上回去看了祖母,祖母受不得刺激,父亲的身体也是。要说,要选合适的时机说。”“我知。”宋吟晚如今的感觉,好像云絮般轻盈。她是接受了成为宋吟晚的事实,但明威将军府才是她的家,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回去。然让乔平暄接受都这般不容易,何况是身子本就虚弱经不起的老祖母。再者,她是世间一缕幽魂,还是能偷得一辈子,尚未可知。乔平暄发现她颦着眉走神,伸手在她眉心揉了揉,“凡事莫想太多,这是白捡个便宜的事儿,合该高兴。”宋吟晚应了声。乔平暄忍不住摸了摸她头发,像以前那样,胸腔里是失而复得的欣喜与百感。直到夜晦暗深沉了,乔平暄才离开。宋吟晚一直把人送到门口,恋恋不舍。乔平暄临上马车,才像是忽然想起,又折了回来,声音压得极低,“你方才说宋吟晚是叫人害死的,可知凶手?”宋吟晚摇头。“尚在查。”“你身边可有用的惯的,不若我把你原来房里的丫头寻个由头送过来。多些人手好照应。”“二姐姐应该最了解我,我能处理得来。”“是,你是藏了尾巴的小狐狸。”乔平暄戏虐道。只是笑了一瞬,又睨向了侯府大门,漆黑夜色里黑洞洞的,仿佛能吞噬周遭生气。“这侯府不是好待的地儿,他封鹤廷也非能托付的良人。且不说他与官家之间的出身疑云,就拿这次被扣来说,为的是晋州水患彻查贪污受贿之象,封侯刚正不阿,不掩锋芒,若他奏禀成,震颤的便是朝堂之本。你说眼下,有多少人恨得不牙痒痒的,咒着他贬黜流放!”宋吟晚默声,乔平暄未再多言,又揉了揉她脑袋,“他能以君子之道待你,将来和离许也好说。”乔平暄是宽慰她的,毕竟她和封鹤廷之间,也就是一般的师生情谊。难不成还要昭昭去映证那克妻的凶煞传闻!她头个不答应!宋吟晚送别了乔平暄,慢悠悠地回了屋。一路上,心绪平静,是大起大落之后的疲惫发软。连那相认的喜悦都冲淡了些。她重新坐回了桌旁,枕月笑眯眯地捏着‘方子’递了过去,“这是姑爷的字儿,怕您担心记挂呢!”宋吟晚瞧着纸上——吾安,勿念。寥寥一语,妥帖周全,窥得四叔为人。温煦南风催人眠。宋吟晚却没一点的睡意,遂就着灯书写白日里没写完的。不知不觉,酒壶也空了。三更的梆子响。男人着了黑绸乌金丝线绣祥云纹长袍,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见到的,便是趴在桌上睡着的人儿。身上仅是亵衣,乌云似的长发散着,衬得小脸瓷白,连发梢都还未干,氤氲着沐浴后的湿气。他撩了垂下来的一缕,为她挽到了耳后,嗅到了她身上的酒香。记吃不记打的,想还是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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