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连自己都不知道可不可信的答案。武幸伸手收回金玉臂钏,没有再上前,反而淡淡道,“我这人说话一向算话,今日,要么你负隅顽抗,你们两人一同葬身此处,要么你就此自裁,保下你义父唯一的独子,选一个吧。”她明明此时已经可以轻易的收割了两人的性命了,却还给他一个机会。闻言傅少衡低头看了看手中断成两半的青锋剑,没有说话,傅爻却惊慌不已,急忙向前摸索着,抓住了傅少衡的衣角,膝行几步抱住了傅少衡的胳膊。“不行!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以后谁来保护我!”傅少衡不理他,抬起握着剑的右手。傅爻死死抓住傅少衡拿剑的右手,惊慌失措喊道,“不可以!傅少衡!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带我逃啊!我们逃出去,逃出去……”傅少衡深深的看了一眼整个身体都依偎在他身上的傅爻,眼中闪过一丝悲哀,抬手缓慢而坚定的一根一根扒开傅爻的手指,“师弟,保重。”他猛地推开傅爻,举起断裂的青锋剑横在颈间。一道温热的鲜血喷洒而出,溅在傅爻的脸上,傅爻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湿润,闻了闻,带着一股腥咸的血气,他无神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汩汩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冲淡了血痕,双手颤抖着去摸傅少衡,摸到脖颈上流淌着鲜血的伤口,摸到傅少衡暗淡死寂的眼眸。“少衡……”眼泪一滴滴落在傅少衡的脸上,傅爻突然暴起疯狂捶打他的尸体,“傅少衡!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说过要保护我的!”傅爻语无伦次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山林,惊起无数正在酣眠的飞鸟,清冷的圆月光辉混合着火焰昏黄的光芒,照在狼狈的两人身上。武幸面无表情的看着,抬手向后摇了摇,“撤吧,回去。”“就这么不管了?真的放过他?”应重迎有些不甘心的追上武幸。武幸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淡淡道,“先生教过我,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何况,这不是你一开始提出来的么?”“我只是想骗他们出来,免得费劲儿去找而已……”应重迎小声嘟囔着跟上武幸的步伐。不过过了一会儿,应重迎便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转而又关注起了其他的事情,“我们现在去哪儿?回南安?”“不回去,我们已经出来的太远了,现在回去恐怕等天亮也到不了地方,我记得往东走有个青山镇,去那里,只需要半个时辰。”“青山镇?和常阳的小青山有什么关系?”应重迎算是在常阳和东阳长大的孩子,只对这两个地方比较熟悉,很快便联想到了一起。“没什么关系,若真要说有什么相似之处,大概是都有寺庙吧,常阳的小青山有青山寺,青山镇的青山有菩提寺……”“真是奇怪,听着别扭,应该青山的寺叫青山寺才对。”“大概是因为,小青山的青山寺比菩提寺早建立的缘故?我也不太清楚……”顿了顿,武幸想起竹林的兔子,花园的锅子,那时欢声笑语围桌而坐的几人,如今还活着的,只剩下她了。“问这么多干什么?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哦……”两处中秋不过是三更天的光景,但出了山林后,不用火把,也能借着清冷的月光看的清路,点齐了人马上路,应重迎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将下巴向前托在武幸的肩头上。同样是披星赶月快马加鞭的应重敬,也终于在中秋这天进了家门,他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狂奔到应重明的房间里,跪在他的床头,看着哥哥憔悴不成人形的模样,哽咽出声。“大哥……何苦来载?”应重明苍白没有血色的嘴唇动了动,勾起一抹微笑,奋力伸出手碰了碰应重敬伏在他手边的脑袋,应重敬得到消息后几天没有休息,眼里的血丝多到快要溢出来,他抬头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扭曲表情。“好啊,真好……阿敬,以后好好的。”应重明笑着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手就搭在应重敬的肩头不动了。应重敬压抑不住的哭声从衣袖与锦被之间的空隙中泄露出来,仿佛要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身后一人拍了拍应重敬的肩膀,声音悲痛带有一丝颤抖,“阿明他也算是等到你回来了,让他放心的走吧。”应重迎擦着眼泪微微点了下头,站起了身子。应天鹏抬手,便有几个仆役上前来将应重明的遗容收敛好,装进早就准备好的棺椁里,其他人快速的布置好灵堂,将棺椁停放其中,白色麻布扎成的花圈挂满了整个玉剑山庄,弟子和仆役们头系白巾跪在前厅的空地上哭,不知是在哭玉剑山庄的大公子一生坎坷英年早逝,还是在哭自己从今往后背井离乡身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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