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捡起笔,尝试跟她说话,不过她根本听不进去。路浔走过来拉住他:“你先去洗手间把外套擦一下,我来跟她说。”白深叹了口气:“你能说什么?她有非语言交流障碍,不是说话就能解决的。”路浔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乖。”白深只好去擦一下外套,回来的时候,然然已经没有再尖叫,不过还是没什么反应。路浔站在她旁边,看着书桌上的画,回头看了看白深。“她怎么会……”路浔没说完,感觉听了一串尖叫有点儿表达不出来了。“画得这么好?”白深接着他的话说,“自闭症天才,我以前挂过她的画在以前那套房子里。有一次我带她去我家里,她看到了,第一个小时很高兴,第二个小时就一直哭。”“为什么?”路浔感到非常费解。“我不知道,”白深叹了口气,“我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画纸上的色彩和光晕是那些所谓大师画不出来的东西,画里的迷茫和野性、未知和暴戾是只有这样一个没有被世俗玷染过的自闭症女孩儿才能画出来的。路浔看了看他,悄悄捏住他的手,轻声说:“也许我能知道呢?”白深没太明白他要做什么,路浔挨着然然坐下来,拿着那支画笔,没有洗,直接胡乱捅了一些灰黑的颜色,抽出一张新的画纸开始着笔。笔刷的颜色非常脏,恰好路浔也是漫不经心地画着粗犷的线条。他画了一口井,里面有一个人,穿着五颜六色又被蒙着灰黑的衣服,那人一只手抓着井沿,悬挂在井里,看起来并没有要往上爬,却也并没有脱手掉下去。路浔蘸了些炭黑的颜色刷在井外面的部分,整张画纸都透露着压抑,偏偏井里的人穿的衣裳鲜亮与灰黑狠狠冲撞在一起。要是在以前,白深肯定不会明白他是在画什么鬼东西,不过现在,经历了那么多,知道了那么多,他好像有一点点懂了。然然没有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突然从路浔手里抢过画笔,在小水桶里洗干净,再沾染上干净的深黑色,把井口周围涂得一片黑。路浔抓住她的手,然然转头看向他,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讲。路浔握住她的手,把画笔洗干净,蘸了白色画在井口周围。然然松了手,没动静了。白深实在是他妈搞不懂他们两个在干什么,他此刻的心情只能用骂死天王老子来表达。三个人都无言地愣怔住了,良久,然然才把画笔扔进了洗颜料的小水桶。路浔转身握着白深的手,一巴掌盖在了画里的井口上。然然犹豫了一会儿,抓住白深的手,站了起来。“这是……?”白深看向路浔,冲他挑了挑眉,低声问道。“她愿意相信你,”路浔说,“看你表现了,白医生。”白深蹲下来,看着然然,轻声说:“我今天带你出去,好不好?”路浔双手交叉随意地站在一旁:“再说,一直说,一直到她听见为止。”白深轻呼出一口气,听话地说了好几遍,他自己也懒得去数到底有多少遍。然然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不容易啊,白爸爸。”路浔在一旁笑道。“滚,”白深伸手往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站着说话不腰疼。”“带上吧,”路浔说,“待会儿不是要去参加婚礼吗?吃饭不?”“吃吧,”白深皱了皱眉,想了一下,“好像办的是中式的,要吃酒的。”“中式的不穿婚纱西装吧?”路浔问。“是啊,”白深说,“古时候的那种凤冠霞帔,待会儿看看新娘,肯定漂亮。”路浔瞥了他一眼,啧了一声。白深叹了口气:“我说新娘的衣服,肯定漂亮。”路浔撇了撇嘴自言自语:“待会儿看看新娘肯定漂亮。”“哎?”白深笑了,“有完没完啊?”“没完,”路浔也看着他笑,“哎,待会儿我们给然然买小裙子吧?我可想有个女儿来着。”“行啊,”白深看着他,“你给钱。”“抠死了,”路浔瞪了他一眼,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死鬼。”白深笑起来,好一会儿都没停下。“哎?”路浔也笑了,学着白深的语气说,“有完没完啊?”“没完,”白深说,突然想起,问道,“明晚是不是你妈妈要回老家了啊?”“嗯呢,”路浔冲他挑了挑眉,“白老师是高兴呢还是舍不得呢?”“我为什么要高兴啊傻逼,”白深说,“你想妈又给想哭了我多难受啊。”“得了吧,”路浔斜眼看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妈在的时候,白老师抱不能抱,亲不能亲,大动作干不得,憋坏了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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