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即使根基不稳,但他谢献一介草民,当今圣上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恐吓他。谢献想了想,摇了摇头,“是谢氏、或者是太子余党…”他望向景扬,“我二哥回京城了吗?”
“谢遥?我不知道,我去查。”
谢献又呆想了一会,“殿下,你能…”他顿了一下,“…你能把瓷瓶打开,让我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吗?”
陈景扬把谢献扶坐下来,又找了个瓷碟,当着谢献的面拔开了黑色瓷瓶上的红色软塞,然后倾倒瓶身,“啪”的清脆一声,一粒黑色的小瓷丸滚落在瓷盘里。
这就是那瓶里的全部内容。
谢献眼神直直追着那反射太阳亮光的瓷丸在盘中悠悠打转,他说,“这不是谢遥做的。”
因为谢遥不在,所以只装一个假药丸,目的是纯粹恐吓。如果谢遥在,那没理由不装着真正的药——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谢献这么想着,微微抬起头来看向陈景扬,“但有人想要警告我。”
陈景扬应声,“我把三哥的侍从都遣了,只留我们的人。”
谢献点点头,旋即又摇头说道,“圣上的安排,殿下这么做怕是不好。而且、圣上也不用这么做。”
陈景扬看看手中瓷瓶,又看看谢献,方才先生神色惊变的模样还记忆犹新,他犹豫问道,“这究竟是什么?”
“这是…”谢献眼睫微颤,缓缓道,“这是我以前用过的药。”
陈景扬以前弄过谢遥禁药的案子,知道谢遥做过的不少事情,他大概明白一些。陈景扬低下身子抱住谢献,安慰道,“我去查一查怎么回事,你不用担心,里外都是我们自己的人,没有人可以碰你。”
谢献没有说话,他全身极轻地抖,被陈景扬的怀抱温柔地接纳。
不过谢献总是个极度能调适自己的人,而且他并不愿意自己的情绪常常影响到景扬。到了下午,谢献就已经情绪完全恢复了的样子,晚上景扬带他去城西的柳香居吃饭,点了自酿的黄酒,与谢献说一些小时候的趣事。谢献醉得笑倒在景扬怀里,黄酒碰倒洒在身上,染污了新做的白衫。
回去的路上谢献闻着身上的酒味,带着醉意不耐地扯开衫,他反手撑在座位上看向陈景扬,光影勾勒出锁骨诱人的线条,陈景扬纵是平日里有些持重模样,也根本不过二十出头的青春正盛,哪里受得住这种撩拨,把谢献拉到身上就抱住了他。
谢献极动情,却似理智尚存,叫得极克制,他伏在景扬肩上带着气音喊他“殿下”,陈景扬弯下腰来咬在他胸前的敏感上,谢献捂着嘴,颤着身子,呜咽着仰过头去。
回去了以后陈景扬在床上又要了谢献一次,他总觉得谢献好像在诱惑他,但他拿捏不准,有些人只是什么都不做的站在那里就已经是勾引。更何况彼时谢献目含春水般地看他,凌乱的衣服下伸出一双小腿来,那双小腿上有一些斑驳的伤痕,却又因此带着一种奇妙的情欲光泽,谢献用他那双腿勾他,被扑倒在床上以后仰着脸笑,又用整个身体抱紧陈景扬。
第二日陈景扬带着谢献入朝。谢献在外屋被赐了座,当朝圣上和陈景扬的谈话声音朦胧不清地透过紧闭着的厚重木门传出来,谢献手边有一盅热茶,他手指轻轻摸在剔透骨瓷的边缘,凝神听里面的谈话。
他们先说些闲话,又说了些临海的政事,最后又说到景扬的私事上来。
“倒也不是催你,伯伯伯母年事渐高,关心你的事情,你也要体谅他们。”
“我本来就是家中次子,长兄又不是没有子嗣。”
“话也不是这么说…你总得要…”
后面的声音极低,听不清楚,景扬也没有回答。
忽地又听见圣上说,“你还记得欣柔吗?”
谢献猛的指尖一颤,茶盏差点被推倒。他这才回过神来,眼神凝在茶盏上片刻,仿佛讽刺般地轻笑了一下。
究竟还是不应该回这京城。
他此刻意识到,自己整个都被搅乱了。
先是书柜里的一只空药瓶让自己几乎慌了神,然后此刻听见圣上提及曾经得御赐与景扬有过一段浅缘的周氏欣柔。天水村里近两年时间建立起来的安全感被京城的旧日气息疯狂稀释。
他昨日还在处在模糊中,现如今他自己去想: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不安。
原来会如此害怕失去。
谢献原本只在那些市井话本里见过这种情形,他以前什么也没有,笃定自己性子果决,可以当断则断。他不配便不配,大不了…就当发一场美梦。
人总是没经历过时以为自己勇敢。真的把梦醒时分放在眼前,谢献又无法自持,忍不住伸手抓紧景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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