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秦妗素来喜爱文人墨宝,一看便知,这是姜蕴的手迹。
想不到姜骛会如此怀念他逝去的父亲。
她眼神一黯,放轻脚步,向里间走去。
“你来了。”
姜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低沉清淡,没有裹挟太多情绪。
秦妗握紧了手,抬眼看去。
他换了一身素雅的软绸白裳,上面绣了深深浅浅的墨竹,正斜坐在美人榻上,和从前那个桀骜不驯的模样判若两人。
秦妗皱了皱眉,走到他的跟前,在对面为她备好的软榻上坐下,定睛一看,才发现姜骛怀中还横放着一把冷光流连的乌青长剑,剑鞘则放在他的脚边,躺在白绒毛毯上。
他的眸光锁在秦妗身上,少了几分狠厉。
沉默片刻,姜骛指了指案桌上的一杯清酒:“给你的。”
“多谢。”秦妗看了一眼,没有端起。
姜骛微微一笑,揉了揉额角,忽然拿起怀中的长剑,将它猛地一挥,刺破了气流,重重拍在了桌上。
而秦妗睫毛都没有颤动一分一毫。
见状,他站了起来,转身拉开了里间的绸幔,墙上的一张画像缓缓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笔触精细,色彩温润,正画着一副钟鸣鼎食之家在园中看戏的场景。
仔细看这个世家里的每一个角色,便会发现,是曾经荣盛的姜氏大房十数口人,天真烂漫,和乐融融。
姜骛负手静静看着画:“你不觉得,那杯酒应该由你代替秦家喝下?”
画上的人,如今只剩下他了。
姜骛伸手摸了摸画上那个躲在角落中嬉戏的年幼自己,苍凉一笑。
秦妗的目光从墙壁上挪开,看向了姜骛。
他背对着她,白裳上沁透了血渍,正在晕散开来。
看样子,被卫岐辛砍的那一刀的确伤得不轻,而且他似乎并没有医治,如今伤势恐怕正在恶化,情况不妙。
秦妗抿唇不语,干脆端酒站了起来,走到姜骛身旁,平静地对他说道:“大晋建朝数百年间,世家之间党同伐异已成常态,若有人想往上爬,便定会将另外的人挤下去。”
“以往秦家利益熏心,与数家明争暗斗,但姜太保一事,实属害了无辜之人,这是我和父亲的错。”
她看着姜骛那双狭长的眼眸,容色稍黯,转头对墙上的画鞠了三躬,一口饮尽杯中清酒。
入口的滋味并无异常。
她有些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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