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好返回佛殿后的题字长廊。谢致虚:“幸好跑得快,不必赔钱,不过在佛家清净之地闹事,终归十分抱歉。”武理:“抱歉就免了,你俩有没注意到,侯待昭那日使出来的招数是个什么路子?”奉知常是惯常不做声的,问他等于没问。谢致虚推着轮椅边走边回答:“范卿云拿手?”“没错!”武理双掌合击,“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呃……”谢致虚瞄了奉知常后脑勺一眼,心说,那不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么,二师兄听见了,所以我也听见了。“这个招式的来路很有意思,是当朝一位名臣所创,这位名臣早年家境贫寒,寄居在寺庙里寒窗苦读,为了节省粮食,早上起来熬一锅粥,凝结之后划为三块,便是早中晚三餐。他从划粥之中悟得推拿取舍之法,自创推拿手,又因白粥如云,更名云拿手。”行步在佛殿长廊,两侧俱是文人贬客或针砭时弊或直抒情怀的题词诗句,有些早已作古,有些仍活跃在当今政坛,再听武理讲述名人的趣闻轶事,一时颇有些汗青共我的澎湃之情。谢致虚还没反应过来,听见奉知常在他心里嘟囔了一个范字,立刻恍然大悟:“师兄所说,莫非是当朝宰执大臣范——”嘘!武理手指竖在唇边,贼溜溜地等长廊里寥寥几个行人步去前殿,才说:“没错,正是那位范大人,我要说的还不止于此,范大人因后来入了三问书院求学,云拿手便归入书院武册,非本院内门学子不得修习此功。你想想,侯待昭竟然会三问书院的独门秘笈,这说明什么?”谢致虚:“???”面前黑乎乎的后脑勺一动,奉知常转过头,却不是疑惑地交换眼神,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谢致虚愣愣和他对视。“钱先生,您说这说明了什么?”武理偏头问。三人正前方站着的那位中年书生闻言,侧头面向武理谦和地微笑,他下巴上蓄着小撮胡须,眉目细长,风度儒雅,腰间挂一枚君子玉佩,刻字模糊,不及辨认。注意到他之前,他只是长廊里所有驻足观望名胜题字的游客之一,存在感相当薄弱。这人是谁?“这说明,武先生口中的那人,若非偷学,便有可能是我三问书院的哪位毕业生。”中年人说。三问书院?谢致虚十分意外,但看武理和奉知常,却好像早已知晓,甚至还和中年人打招呼:“好久不见啊,钱先生。”“的确好久不见了,得有两三年了吧。”中年人又温和地对奉知常点点头,嘴里叫他奉先生。谢致虚惊讶地看着他这位一向高傲的二师兄竟也向那人低下头颅。“我们这些晚辈哪里敢在您面前称先生,钱座师折杀我们师兄弟了,”武理给谢致虚介绍,“这位前辈是三问书院授课的钱荐异座师——这小子呢,是我和老奉最小的师弟,谢致虚,您叫他小谢就行。”两人打过招呼,并不多寒暄,直入正题。原来侯待昭的遇仙大会也邀请了三问书院,钱荐异作为书院的授课先生,近日凑巧得闲,便来了江陵。而武理,自从看出侯待昭的功夫路数,又联想到武林聚会必少不了三问书院,前两日便来街上碰运气,希望能遇上书院的学生,没想到见到了邛山庄园的常客钱荐异。钱荐异道:“我们书院里练范卿云拿手的学生并不算少,但能练到此种程度的则确实不多。”“那种程度?”“破坏神道与树林的程度,”钱荐异礼貌一笑,“不才悄悄去陵园里瞧了一眼。”难怪要选在宝庆寺见面!谢致虚恍然大悟。“什么人能达到这种程度?”武理直接问。钱荐异叹了口气,抬手一指——“此人可以。”他手指的方向是佛殿后墙,琳琅满目的题诗刷在白墙上,如百花争奇斗妍,才气喷涌各不服输。其中最狂的一副,草书飞白,枯笔如持刀。是乾兴三年的少年状元侯承唐。侯承唐也是三问书院的毕业生。武理说:“他早就死了。”钱荐异点点头:“没错,他早就不在了。”盯着那首诗瞧了一会儿,又说:“承唐是我的学生。”武理一下有点尴尬,和谢致虚相顾无言。“抱歉。”谢致虚说。“这不是我的遗憾,”钱荐异温和地说,“这是承唐的遗憾。他若能在世上多留几年,想必会有一番大作为。慧极早夭,是他的命数……那么你们所说的,又是什么人呢?”“巧了,此人也姓侯,”武理说,“不过品性可远远不及令徒,要说聪明,也只体现在诸般歹毒手段上。正是郊山白马堡现任堡主侯待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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