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渐远去。
陆启叹了口气,将二公主的手放回被窝,无奈又无语的责备道:“母亲,您何以如此糊涂?这种偏方子也信?”
陆老夫人自知有过:“娘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
陆启示意下人把补气血的药膳给他,舀了一小勺往二公主口里喂,她昏迷时到比平常也听话很多,咕噜两口就咽下去了,捏着绢丝揩去唇角边的药渣他才说下一句话:“且不说她是陆家的人,母亲,这也是一条人命啊。”
陆老夫人羞愧得低下了头,她平日里念佛最忌杀生了。
“二公主既然已经入了我们陆府,那她在儿眼里,与少瑄便是一般重要的,这个道理,我想,不用我讲,母亲就该知道的。阿弗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她唤我声爹爹,我就该呵护珍爱她。”
陆老夫人连连为喏。
陆家向来都是由陆启做主的,只是这些年他身体抱恙,所以府里的小事才叫陆老夫人接了手,陆老夫人这人心肠也不坏,只是想问题有点太过死板了,一心只想着陆家的血脉,其余的都顾不上。
一碗药毕,陆启拉上了房间的门,掺着陆老夫人往外走:“也许这就是少瑄的命。”
陆老夫人一听嗯嗯哭了起来。
阿弗偷偷摸摸的跑回来后趴在二公主病床前痛哭流涕,又怕吵着娘亲休息只能压抑着抽噎声,小小的背影缩在榻方上尤其可怜。
来陆家时二公主就叮嘱过她:一不准哭,二不准闹,还得学会讨大人欢心,这样方能平平安安的熬到陆启病逝。
那时她并不在意,如今才几日,她总算是明白娘亲那几句话里的良苦用心了,也恨自己没能好好听话,不然也不可能叫娘亲代自己受过了。
不知何时陆启递了张手绢给她。
阿弗看清楚后连忙擦干的眼泪水跪地面向他,用哑了的小奶音说道:“陆爹爹,阿弗已经知错了,阿弗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少瑄哥哥的。”
陆启抱着她起来,搂在怀里,满是老茧的大手一下又一下的刮着她泛青色的眼皮,语气温柔,叫人生出股莫名的信赖感:“在陆爹爹眼里,小阿弗与少瑄的命一样重要,没了谁,陆爹爹都会难过的。”
阿弗顿时就忍不住了,咬着下唇努力的往回捣腾眼泪水,心里默念着二公主的那句“不许哭”,大人不喜欢爱哭的小孩:“嗯,阿弗知道了。”
陆启摸摸她的头:“好了,玩去吧,你娘亲没事。”
“嗯。”阿弗又是点头,虽然她很想陪着二公主,可更想还是得听陆启的话,说到底,在这个家里,陆启掌握着她与她娘亲的命,若想活命,她就得讨他欢心。
陆启发现用血做药引的事后便停了这道药。
阿弗偷偷的躲在门口听御医与陆老夫人的对话。
“若是换一个呢?”
“按理来说,二公主的血脉最为尊贵,若是要换,恐怕这恆安城里再找不出下一个了。”
“……阿弗?”
屋子里瞬间静了半秒。
“陆荷!你说什么呢?这话可不许再说了。不管是公主殿下还是阿弗,她们在陆家的地位与少瑄是一样的,少了哪一个都不行,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家法处置。”
“娘,我只是顺嘴一提,哪儿还真能用小孩的血做药引了。”
阿弗滑进了灌木丛里,下意识的摸着手腕,口里喃喃着:“……我的血?”
第8章床底有人
白间不好行事,到了夜里她方才有机会接近琬琰园,如今琬琰园外面守着好些丫鬟,只是能进去的也就只有迎蓉一人,看病的御医说过,陆执的病不能见风,也不喜人,所以陆老夫人就只让从小就跟着陆执身边的丫鬟迎蓉照顾了,迎蓉长得漂亮,手脚麻利,是最合适的人选。
虽然说这里被铜墙铁壁的保护着,但只要你想也并非没有机会进去。
待到子时,看守放松了警惕,阿弗一溜烟便从没有阖好的窗户里爬了进去,迎蓉只守在外房,陆执躺着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他比起上一次面色又冷白了许多,眼窝深陷,指尖煞白,可五官的轮廓就更清晰了,饶是到了此时,依旧不难看出他少年的风采。
阿弗只瞧了一眼便拿着怀里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的割了一刀,未免自己因太痛叫出声来,她特意咬住了匕首鞘,努力挤着剜上的鲜血往陆执的口腔里滴。
御医说小孩的血是最佳的——因为纯净。
她不知道应该喂多少,只就能努力的挤,一直挤到再也挤不出来大颗大颗的血珠为止才算了事,陆执的唇色霎时变得殷红,凑近嗅了嗅,一股的血腥味,她一言难尽的盯着自己手腕上的刀口,忽然伸出了舌尖,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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