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纠缠下去便没什么意思了。皇后自是眉开眼笑,生怕宁沉再出幺蛾子,忙一锤定音,让人将玉笛送过去。“皇儿休再胡闹,没有挽挽半分通情达理。”宁沉看了燕挽一眼,无奈笑笑:“是,孩儿不敢了。”至此,赏赐风波才算过去。宴上又是一派热闹非凡,玉盘珍馐琼觞玉液一一呈上,皇后命王孙公子们作诗,千金小姐们献艺,契合了花诗宴的主题。燕挽只顾吃,宫廷的糕点不是民间可比,每一道都分外细致,便听裴澈用不确定的口吻道:“我瞧着,皇后娘娘怎么有给三皇子殿下选妃的意思?”这花诗宴去掉花也可,总归只是给燕挽庆个功,燕挽有了未婚夫婿,根本不需要花来点缀,瞧这些千金小姐纷纷展露才艺,每有家世好模样好的,皇后的眼神便都会亮上几分。燕挽抬首往上座一望,果然皇后的心思渐渐掩不住,甚至侧过头去问宁沉,虽离得远听不清,不过看情形多半是那个意思。宁沉唇角虽勾着笑,喜怒却很是难辨,直到他感应他的视线,淡淡转眸与他对视——燕挽眼皮一跳,十分确定,宁沉他生气了。“表兄,你怎么了?”裴澈未察二人之间的玄机,不解的问。燕挽说“没”,却是再也坐不住,起身道:“你们先用,我去行个方便。”言罢,从席间离去。他远远离开了花诗宴的办址,步入了一片杏林,眼下时节暖和,晚杏也谢了,地上只余浅色的花瓣,被泥土脏污分外狼藉。燕挽找了一处坐了下来,回忆起前生之事,昔日耳鬓厮磨恩爱无双的情景犹如昨日发生,但男人负心的嘴脸亦让他刻骨铭心,他原以为自己会忘,但并不曾,真不知这辈子的宁沉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血玉鸳鸯镯不是这个时候来的,他欲将他收入后宫的野心这时候也还藏着,而今他不过是跟祁云生订了婚,他就坐不住了么?想必花诗宴结束以后,但凡心思玲珑些的,都能看出他对他的意思。头痛。燕挽抚了抚额。正是这时,身后传来清浅脚步,空气中也倏然多了一抹雪莲般的香气。燕挽回眸,只见宋意如踏仙阶般走来,淡棕色的瞳眸宛若琉璃,他不咸不淡道:“三皇子殿下并非并非良配,陛下有意封他为封太子,也绝不允许他纳男妃,你无须为他苦恼。”燕挽一愣:“老师怎么过来了?”宋意道:“不喜热闹,随意走动。”燕挽真诚的笑:“多谢老师上次赠我丝线,我的香囊已经绣好了,很漂亮。”宋意剑眉一蹙:“你就那么喜欢祁云生?”燕挽眼里有光,很是坦然:“老师也被我纠缠过,应该懂的,云生于我不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四周一寂,耳边忽然刮起细细的风声。白色的玉带随风舞动,好像将死的费力蹁跹的蝴蝶,清贵出尘的男人喉结滚动,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割裂。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燕挽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山河泱泱,锦绣红尘,在他眼里皆寻不见,唯你一人,再是平庸,也是人间最好的风月。从泥地里挣扎向上攀爬的那个寒门学子,卸下了陋衣,洗掉了蒙尘,终于如珠生辉,如在云端,淡漠处事,睥睨众生,却不敢保证这辈子还能遇到这样一个人。星朗月明的居舍中,酒意微醺双颊酡红的少年伏在他的膝头,用一双含笑的眼眸看着他,害羞呢喃:“师父,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而今,他再也不会多看仓库架上的书一眼,满心满眼都是要给情郎做香囊的丝线。过往一切。就此湮灭。“老师,我先回去了,毕竟是皇后娘娘设的宴,离久了不好。”宋意蓦然直直看向他,沉声道:“若你当真喜欢祁云生,我会替你们排除万难,促成你们。”只希望这一次,他选对了人,莫再如喜欢他一样,苦苦浮沉。燕挽停了一下,很是灿烂的一笑:“谢谢老师。”许是因为他这句话,他的心情变好了许多,轻快而愉悦的回头去了。回到宴上,宴会已至尾声,蓝佩提早离了席,不知去了哪里,燕挽随口问了一句,裴澈道:“好像被他父亲派人叫走了。”“因何事?”燕挽又多问了一句,心道在皇后的宴上叫人,想必事情极其严重吧。裴澈纳闷的挠了挠头,说:“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他回去抄书。”抄书?权贵世家中,除非自己愿意,一般只有做错了事,才会被罚抄书,蓝佩如此优异,为何被这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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