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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江嘉延秉持着夏妤“男孩子追人更要有洁身自好的意识”的教导，硬是忍住了没往夏妤房间去，早上来学校的时候，夏妤不知道是不是熬夜熬得太狠了，一路上都没说过话，江嘉延看她的时候，都觉得她困得随时要倒下去，所以两人都一时间忘了问对方完成卷子的进度。眼下江嘉延听到夏妤的询问，把那几张卷子都拿了出来，“一半。”夏妤还在抓紧时间做着最后一张卷子，听到江嘉延的答案，擡起头疑惑问道：“一半？”江嘉延把卷子拿给她看，夏妤看了一眼，果然还真的就是一半，一整套做完的加上一张做到一半的，夏妤抽出那张做到一半的，问他，“怎麽还有只做了一半的？”江嘉延：“没时间，做到一半上课了，就没来得及做。”夏妤收回视线，继续盯着自己那最后一套卷子，“那趁现在老师还没来，抓紧时间再做两题。”江嘉延侧过脸，盯着夏妤皱眉做题的认真神情，好像是并不知道论坛一事一样。他把做到一半的那张卷子翻到没做完的那部分，又没忍住地转头看了夏妤，见她依旧沉浸在题目里面，想了想，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里。夏妤盯着那道题都快盯了五分钟，终于在脑海里精準抓住了某个思路，顺着这个思路，她终于把这道题给理清了。皱起的眉毛在一瞬间全部展开，连嘴角都微微扬起，夏妤提笔正要写，忽然感觉到边上的一道目光，她下意识看了过去，就发现江嘉延正盯着自己看。夏妤也盯着他看了两秒，疑惑道：“看着我干什麽，还不赶紧写卷子？”江嘉延不知道为什麽，忽然笑了一声，“你认真的时候……”话说到一半，江嘉延顿住，闭上了嘴。夏妤的好奇心都被提到了半空中，她用手里的笔怼了怼江嘉延胳膊，“认真的时候怎样？”江嘉延有点后悔自己刚刚一时间没忍住的开口，看着夏妤盯着自己追问的模样，他抿了抿唇，像是在犹豫。夏妤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自己心里好像在期待什麽，见江嘉延还不说话，又催了一遍，“你说呀，怎样？”江嘉延盯着夏妤，忽而嘴角弧度扬起，用一只手撑着脸，说道：“很漂亮。”夏妤愣住，她把前后文连接起来，那江嘉延不就是在说，自己认真的时候很漂亮吗？夏妤眨了眨眼睛，一时间竟不知道怎麽回应这句话，她把视线从江嘉延身上移开，试图转动脑子想出句什麽话来，但面对题目时能专注调动起来的脑子在此时就像是卡机了，她一个字都想不出来。江嘉延还在看着夏妤，像是要看她会这麽应对自己的这句话。夏妤当然能感受到江嘉延还粘在自己身上的含笑的目光，她把身体转直，视线在卷子上看了一圈后，又看向江嘉延，迟疑着说道：“你在开玩笑，是不是？”也不怪夏妤这麽想，毕竟从小到大，江嘉延夸是夸过她，但是像“漂亮”、“好看”这种词，夏妤从来没从他嘴里听过。这是第一次。江嘉延顿了两秒，垂下头不知道想了什麽，再擡起头时，也不敢看夏妤，只是说道：“写试卷吧。”说完，江嘉延拿起笔，就真的看起了卷子。夏妤怔住，两秒后，才低声说道：“就知道肯定是在逗我的。”江嘉延确实是在看着卷子，这不过卷子上的数字也好，字母也好，是一个都没有进入脑子，夏妤低声吐槽的那句话他倒是听得一清二楚。拿笔的手无意识地转了两圈，像是在发洩什麽情绪一般。倒确实不是在逗夏妤，只不过他原本要说的，不是这个词。在看着夏妤认真思考的侧脸时，他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其实是，迷人。夏妤认真的时候，很迷人。但是江嘉延在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换了个词，“漂亮”这个词，更像是在试探，试探夏妤对此会有什麽反应，而她的反应，江嘉延也清楚了，夏妤的第一反应却是怀疑自己在开玩笑，她并不会把自己的话当真，也不会觉得自己是真的在夸她，以此类推，短时间内，夏妤就好像是根本不会把自己和江嘉延喜欢的人联系到一起一样。江嘉延转笔的动作没停，只是幅度极小地侧过头，看了夏妤一眼，见她速度极快地又回到试卷上，像是无奈，收回了目光。只是江嘉延不知道的是，夏妤虽然是看着卷子，但跟他一样，也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就连刚刚好不容易才从脑子里抓到的那点解题思路，好像都跟着漂亮那个词一起随风散去了，怎麽抓都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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