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喝彩声齐起:“郡主当真技艺过人。”受了这等恭维,年轻的姑娘难免喜上眉梢,顿时备受鼓舞,随着一连三发皆中,更是得了满场赞誉。“我儿献丑,还不快回来坐,一直在那玩着像什么话。”郡主之母纵是在众人眼前斥了女儿几句,也掩不住眼中得意,更兼身旁仆妇们不住地夸奖,怎会不为之骄矜。珠玉在前,加之身份这等高贵,哪还敢有人前来一较高下。“清稚,快去啊,你不去就没人敢试了。”“这投壶之戏,可不能单单让一个人出风头。”肩膀处的绸缎早被人推搡得发皱,顾清稚仍旧不为所动,安坐人群之侧。“哪个是嫂子?”隔了片小树林,对面几个纨绔少爷饶有兴致地朝这边遥望。严绍庭将将伤好,便被拖来至此,一群子弟都声称着要来瞧瞧严二少奶奶的真面目,实际借此为名偷眼望女儿家们投壶为戏,一面品评谁家相貌最为出众。然而他也只意态闲闲地坐着,提了壶足以装下两斗酒的囊袋,少顷便已醉意熏熏,斜倚着胡床闭目养神。听得周围兄弟们催问得t?紧了,方不耐烦地启眸,略略望了一眼,随手一指:“就那个着鹅黄的。”穿黄的也不少,这帮纨绔们哪分辨得清鹅黄橙红,无奈,一子弟只得询之旁人:“罗兄,你可知嫂子是哪个?”这罗兄却也不识,却见柳林那端珠围翠绕,幽香频来,一时头晕身软,只瞟到人群中心站着一个姑娘,却也是着了条浅黄色对襟长裙,生得着实花容月貌,便随口指她道:“以严兄之眼光,那最出挑的想必就是嫂子了。”问者不由得啧啧两声,道:“严兄阅人无数,若非绝色,如何入得了他的眼?”“入眼有何用。”罗兄压低声音,附耳道,“闻得那姑娘待严二郎素来爱答不理的,礼都不愿收,我们不妨帮他一把。”“如何帮?”罗兄抿唇:“你我只需如此如此。”那厢两人偷议机宜,主角严绍庭浑然不知,仍在半醉半醒间卧着。陆家两个姐妹皆以美貌闻名,愿意亲近她们的自然甚多,此刻皆围拥着她二人说话。然而两人正安静看着他人投壶,由于性情恬淡,只愿做个旁观者,二姑娘陆娴更是不惯人群喧扰,起身赴一旁躲懒,不料眼前倏而来了两个华服男子。男子深施一礼,语调倒是彬彬有礼:“小生见过顾姑娘。”由于周遭吵嚷,陆娴一时也未听清,只依稀听得一个陆字,虽是惊讶,却也碍于礼数曲了曲身子。“请姑娘随我们移步,您兄长贪杯喝醉了说胡话,我等从前便知大郎不能饮酒,谁知今日他竟喝了两斛之数,我等怕出什么岔子,还是您过来瞧瞧吧。”男子说着,偷眼觑了这美人儿一眼,果见其面露急色,两腮发红,匆匆道:“既然如此,麻烦二位公子替小女引路了。”二人只觉计策得逞,不觉相视一笑,然而陆娴单纯,哪知此间用意,连丫鬟也尚未携同,便撩起裙摆匆忙而去。至一柳荫处,眼前一身形颀长的少年公子半躺于小榻,确是醉眼朦胧,不知今夕何夕。陆娴呆了半晌,方才惊觉受骗。自家哥哥与这位公子长得何止相差十里万里,他分明是严家那位金尊玉贵的二郎。陆娴立时满面羞赧,左右望去时,适才赚她过来的浪徒却早已不见踪影,这方寸之间只余她二人。“陆二娘?”陆娴正待要走,却听严绍庭唤她。他显然也颇为讶异,圆瞪双眼:“怎会是你。”陆娴忙施过一礼:“有两位公子说小女兄长醉了,小女便赶来照顾,谁知竟是严公子,是小女失礼了。”严绍庭虽是不甚清醒,但也明了大半,恼怒道:“这群蹄子真是不知轻重,存心害我。”少年长发披散于榻,双颊绯红,眸中如藏了汪水泊,直瞧得人眼热心跳。陆娴倾了娥眉不敢瞥他,只听他咳了数声,随即竟一迭地俯身呕吐。“严公子!”她向来心软,闻听严绍庭吐了,急忙趋近他身旁弯腰扶住,拿了帕子递给他。幸好只持续了少时片刻,严绍庭以帕子抹了唇角,尴尬笑了声:“日后我会还一条新帕子给二娘。”“不必了,一条帕子而已,何足挂心。”话语已毕,她这才发觉手臂仍扯着他的,须臾收回,掩去眉尾绯色,见他已经无事,辞别道:“小女那厢还有事,就不打扰公子了,公子不宜再行饮酒,请保重身体。”“看呆了?”严绍庭望着丽影远去,冷不丁身旁站了顾清稚,正嘴角噙笑地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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