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宥丞低低笑了,眉眼间笼上一层阴翳。他抵着柱子站直,抬起眼直直看过来,眼球泛着红丝,嗓音微哑,“那便试试。”柏若风绷紧身躯,想,看来是要动真格了。动手了也好,索性痛痛快快打一场。满腔怒意正无处发泄,柏若风松了松五指骨头,捏紧拳。他才站稳,迎面冲来的便是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柏若风绷紧下颌,神情冰冷,侧身接住那一拳,回身便不留余力冲着对方弱点送上一击。两道身影撞在一起,势同水火。他们年少到成人,对练过多少回,却从没有过这一次这般浓烈的情绪,裹在拳头上成为利刃,伤了自己,也试图去伤对面的人。花楼靠内的包厢响起拳拳到肉的声音,桌椅翻倒一地,杯盏全碎成片,所过之处全遭了殃。最后不欢而散。柏若风不再进宫。方宥丞派人来喊他,他都不去,方宥丞便没再迫他。那天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只动了拳脚,没动武器,因此都是些皮外伤。方宥丞让春福把御医和补品都送来,让他好好养伤,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了。外人见了侯府外一马车的补品,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小公子是得了什么绝症。在侯府内罚自己面壁思过的柏若风越想越是火上心头,觉得好心全喂了狗。他就算有目的,可做的事情难道不都是为了方宥丞好吗?反倒是他自己,什么都没捞着,还惹了火。他思来想去,都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心有千千结不得疏,还气出了火,身上的外伤没好全,就肝火旺盛夜不能寐。想到事情源头还是那老秃驴惹的祸,满心怒火无处宣泄的柏若风气势汹汹寻去了护国寺。还是那个小房间。明空大师盘腿端坐,瘦弱的身躯披着一席袈裟,他捏着旧佛珠,静静听着柏若风述说。修行越久,本就温和的眉目现出仁善,与他早已逝去的师傅观真越发相像。明空听完他的烦忧,对着乱了心绪的柏若风叹了口气,“多年前,贫僧便说过,施主乃天生凤命,与龙子互相吸引,是命中注定。”这预言可谓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柏若风怎会忘记。他倏地站起身来,“你说的天生凤命,就一定是指代后位的意思吗?”明空缓缓点了点头,他的言行轻缓,可见内心平静。而心不静之人,已然离了蒲团,在不大的小房间内徘徊,急上心头。“不对,不对!”柏若风抓了抓自己头发。他从没把这当一回事,他有自己的理解。此刻,他在桌前转来转去,站定在明空面前,试图理论并且纠正,“不是,你们都不讲科学的吗?凤凰凤凰,凤是公的!公的!”柏若风急道:“谁说龙凤一定呈祥?不同物种还同性那不是在打架吗?就算不是打架也可能是合作关系,谁说凤命之人一定就是皇后的?”眼看柏若风找不到解决办法,已经开始自欺欺人。明空大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柏若风一锤掌心,自己说服了自己:“就算是真的,他还小,还能纠正回来。”他的时间自始至终停滞在他穿越那年,可其他人不是,他们的生命在缓慢向前走着,一步又一步。柏若风后知后觉想起来方宥丞今年不小了,不再是当年那小少年。当柏若风意识到这一点时,便立刻跳出了尝试去解释凤命的思维圈子,转而质疑起明空的说法来,“不对,一个人什么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算出来了?至于你说的什么流星,还不如让我相信是虫洞掉下来了。”他喋喋不休,甚至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只知道很乱,心里被方宥丞那番话刺激到乱成一团,又心虚又难过又失望又生气,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明空大师捻着佛珠,放弃和失了理智的人交流,闭目不语。任由柏若风像只无助的流浪小狗一样团团转着,蹲在房间角落呜呜咽咽:“我好像搞砸了。难道什么大难果然是指皇室无后吗?”柏若风抱着脑袋在佛香中仔细想了想,忽然抬起头,灵机一动:陛下老当益壮,才封了新皇后。他心里有了个主意,猛地站起身,这一下起的太猛,柏若风扶着墙壁缓了下晕眩,就忍不住入宫实行自己的计划。不料他才抬脚走了两步,方才一直入定的明空大师睁开了眼,向柏若风看去,“施主且慢。”柏若风后脚跟一转,半转过头看向方才没能给出什么建议的明空,问:“大师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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