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宥丞眸色一暗,沉声道:“来人,上刑!”眼看方宥丞想让人硬撬开明空的嘴,明空被强压着跪下,却还是那副刀枪不入软硬不吃的模样。板凳已经架上来,柏若风盯着被摁到凳面的明空大师一阵,忽然伸出手,拉住了方宥丞。他指尖冷似寒冰,拉住方宥丞时,就像碰了一团火。柏若风只拉了一下,便被烫的缩回了手掌。他知道方宥丞的好意,然并不想见血气,“他先前能把观真的事情瞒那么久,怎么都不肯说一星半点。如今不管他到底是真的只知道这些,还是有心瞒着,你用酷刑都未必能问出来。”方宥丞皱眉,旋即抬了抬下巴,轻蔑道:“左右不过一颗脑袋,试试不就知道了?”柏若风有一瞬想附和方宥丞的想法,他实在太想知道真龙宝藏的消息了。但看着明空大师闭着眼无动于衷的模样,在长刀即将落下时,他还是喊住了方宥丞:“陛下,算了吧。”方宥丞回过头来,柏若风与之对视,可他眼中的动摇如此清晰可见,连自己都不能完全说服,何况是方宥丞呢?柏若风移开视线,他低头看了看手中佛珠,叹了口气,把佛珠放好,“宥丞,我累了。能送我回去吗?”方宥丞没有答应,可侍卫已经极有眼色停住了动作,明空大师无悲无喜趴在凳面,头顶刀刃寒芒闪烁。就在场面僵持之际,柏若风径直转身往门口走去,身后响起方宥丞低沉的声音,“你当真要放过他?”柏若风动作微滞,随后打开木门,无声地走了出去。他在门口看到了推着轮椅等候的唐言,恍然间像看到了以前紧跟在他身后的阿元。不过阿元早因伤势过重,逝于冬日的战场。眼前的新仆,是他回京后,方宥丞给他派来的人手。柏若风盯着唐言,唐言朝他笑了笑,喊了声公子。柏若风心情沉重,他回过神来,道:“轮椅不用了,这路不长,我自己能走。”唐言拿起轮椅上的薄斗篷,走过来给他披上,“公子大病初愈,春寒料峭,还是穿多些吧。”柏若风应了声,寻着熟悉的路走出门去。唐言果然没有跟过来。柏若风走得很慢,他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动静,走出去一段路,便隐约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站定在一棵高大的树边,转过身,便看到方宥丞扭头要走的背影。柏若风喊了他一声,方宥丞脚步没有停下来,看起来是铁了心要走。柏若风没有追过去,只是扬声问:“陛下,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说过话了?”隔着数米距离,方宥丞脚步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过身,沉默地背对着柏若风。他的便装通常是黑色的,衣角绣着暗纹,发上一枚龙首白玉簪,简简单单,一眼过去,矗立在深夜的草丛里,却是周身不俗的贵气。“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以前我一直等你和我细说,可是现在……”方宥丞声音低了下去,“你知道吗,我竟有些怕了。”什么不属于此间的人,什么阵法,什么真龙宝藏,他在边上听了那么多,又怎会猜不出来一星半点?如果柏若风从未出现,如果不是他一直关注着镇北侯府,也许一切都不是现在的模样。可是时间往前走着,柏若风的‘目的’似乎无形中已经完成了,下一步,是否就该想着怎么离开?方宥丞不信神鬼之说,当年他借方士的手名正言顺要了老皇帝的命,就没想过自己会有被命运这样捉弄的一天。柏若风敛眉,捏着袖角思索。怕?这还是第一次从方宥丞口中听到的词,和眼前人如此格格不入。他想起什么,摸了摸衣襟,在腰间摸到一块硬物。拿出来一看,果真是那枚羊脂白玉做成的玉蝉。曾经他还在北疆时,方宥丞随信附去,让他活着回来还,后来经历过一系列的事情,他都忘了这枚玉佩了。柏若风一步步走过去,直至站定在方宥丞面前,拉起方宥丞的手,把玉佩放至对方掌间。眼看方宥丞要开口,他抢先一步道:“是你说的,活着回来还你。”方宥丞蹙眉,握紧了拳,掌间玉佩硌着他的血肉,就像一块石子从喉间滚落到心脏,难受得让他说不出话来。“不过现在,我还挺想要它。”柏若风朝他笑了笑,五指成爪,抓着他握着玉佩的拳头,语气很轻,动作却强硬到不允许对方缩回手去,“但是嘛,你先听我说完,再决定给不给我好了。”他曾经为此一意孤行,现在,柏若风却决定把选择权让给方宥丞。他的桃花眼弯弯,眸色浅似茶汤,眼尾微垂微翘,像一缕春风,朦胧而过似梦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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