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在门口踌躇许久,迫于肚皮的威慑,最终还是跨过了稍显破败的大门,进到前院中。
院中杂草丛生,落叶满地,院子中间围起的树木也早已枯死,看得出来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
伍法眼神聚焦前方,一个一头散乱白发的老者慵懒坐在正堂外的台阶上。
“你们姓甚名谁,家住在何方啊?”老者缓缓抬起头,凌冽的眼神透过乱糟糟的长发看向二人。
“先莫说这些,闻听你这里包吃包住,我兄弟二人逃难到此,身无分文,三天饿了九顿,快不行了,先给上一口,再问也不迟。”伍法有气无力的打断对方问题。
老头动作明显一僵,显然是被伍法的话噎得不轻,微微皱起眉头,犀利的眼神在伍法和躲在他身后的伍天身上转了转,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满意。
沉默一阵,最后叹息了一声,说道:“哎,跟我走吧。”
“再来一碗,再来一碗!”
村口支起的小摊前,伍家两兄弟毫无吃相地扒拉着碗中面条,此时桌子上碗已经叠得一尺多高了。
当然这大部分都是伍法吃的,伍天只吃了几碗便吃不下了,但仍往嘴里扒拉着,包在嘴中也咽不下去,像是三天吃一顿,一顿要顶三天的样子。
“老弟,大哥没骗你吧?给我敞开了吃!”伍法大手一挥,显得十分阔气。
伍天抬起埋在碗中的脸,嘟着嘴巴,眼神幽幽,虽然这些面食能填饱肚子,但与大哥描绘的大餐,简直差了十几个档次。
老者双臂抱在胸前,坐在两兄弟对面,时不时的点着头。
仔细想来,那大汉所说的能吃就能练好像不无道理,练武说到底是十分消耗体力的,连饭都吃不了多少的人,练武多半也没什么成就,当然天才除外。
“哦~~”伍家两兄弟摸着鼓胀的肚子发出舒爽的怪叫。
老头等两人吃完后,问道:“吃饱了没?才吃这么点,想当年老夫像你等这般大时一顿能吃一头猪。”
“牛皮等会吹,先把帐付了,看看实力先。”伍法瞥了一眼老头清瘦模样,表情带着些许不屑。
老者正要继续讲述年轻时自己有多猛时,再次被伍法一打断,僵在那里。
“没礼性,真是人心不古啊。”老者嘴里小声嘟囔了句,起身付钱后朝村子里走去。
伍法背着吃撑的伍天,亦步亦趋地跟在老头后面。
回到了破败小院中,老者仔细打量着兄弟二人,两人也是配合地并排站在一起,等待着老者训话。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伍法”“伍天”
老者目露惊奇,“嗯?真名?”见两人点头后,失笑摇头,“无法无天?你们爹娘怕是狂过头了点。”
老者懒散的坐在台阶上,语气随意地问道:“那你们想不想拜师学武啊?”
伍法眼神在有些破落的院子扫了扫,定睛看了看身前干瘦的老者,似乎有些犹豫。
但又念及此刻他们也无处可去,再加上对方付钱时的豪爽,开口说道:“想,但我兄弟二人身无长物,可没什么东西孝敬您老人家。”
“我看得出来。”老者点了点头,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无需那些,磕头拜师吧。”
闻言,伍法也不再犹豫,拉着伍天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好,现在起你们两人便是我黑虎门关门弟子。”老者缓缓起身,语气严肃。
“我不求你以后要多孝敬于我,但求这功夫别断在你手上。”说完便转身进屋了。
闻听此言,再看向师傅略显孤寂的背影,伍法也再无之前的玩笑之心。
“师傅,弟子还不知您的名讳。”
“程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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