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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天你要做人，晚上才能变禽兽，是这个意思吗？”女人伶牙俐齿，周肃永远说不过她，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乖一点，好不好。”“等你回来，我再好好陪你。”姜伊人饶有兴趣，手指点点下巴。“那你说说，怎麽陪？”周肃没说话，他不见得不知道，只是说不出口。姜伊人最喜欢这样的周肃，端正严谨不茍言笑，看这样的人为她失去理智，才有成就感。“说嘛，说嘛……你不说，我怎麽知道你爱我，你不说，我远在千里之外，怎麽会有安全感……”最后，周肃被姜伊人逼得实在没辙。“姜伊人，你回来等着屁股开花吧。”……三天后，沖浪比赛圆满结束。姜伊人买了当天的机票，从赛场直接去机场，今天是工作日，但她已经和周肃约好，一起吃晚饭，然后晚上过夜。因为她已经等不到周末了。下了飞机，姜伊人打车直奔泳队训练基地。傍晚时分，天空昏暗，空气里是刚下过雨的潮热感。姜伊人身穿一件吊带打底裙，马丁靴，防晒衫扎在腰间，箍得腰身紧致，身旁配一个登机箱，有种浪迹天涯野意。路过的人，频频回头去看。姜伊人边等周肃，边看表，实在无聊，便在路边的自动贩售机上，刷码买了瓶水。这时，刘明晰从训练中心的闸机后，叫了她一声。“姜伊人。”姜伊人慢慢拧上瓶盖，扬了下脸，等人走近。“全国亚军，现在见到我连姐姐都不叫了？”不知道刘明晰从哪过来，一头大汗，湿漉漉的头发遮住眼睛，只看他咧嘴露着大白牙。“你知道我得了亚军，那你看我比赛了？”姜伊人笑，“你和周肃同场，我不想知道也不行啊。”“那你一定是给师兄加油了，一边加油，一边祈祷，别被刘明晰超了，别被刘明晰超了……”姜伊人：“那天我在收音机里直接听的结果，没你想得那麽多戏。”“哦。”刘明晰抿了一下嘴，可能天生长了张不好驯服的脸，他不说不笑的时候，脸是黑的，好像别人欠他钱，连看人都不正眼那种。难怪他能跟路人打起来。姜伊人问他，“你最近没打架吧。”刘明晰：“你把我当傻小子了吗，打一次赔那麽多钱，我怎麽可能天天打。”“我又没说你什麽，你这小孩可真沖啊。”“我不是小孩，都说了我下个月——”“我知道我知道，马上你就成年了。”姜伊人惹不起，盼着周肃赶紧来解救自己，可偏偏左等右等人不来。她问刘明晰，“你看见周肃了吗？”刘明晰先点头，又马上摇头。姜伊人笑了，“你这是什麽意思？”“嗯，刚才看见过，后来训练结束，就没见到了。”姜伊人“哦”了一声，“那你出来干什麽来了？”刘明晰挠挠头，“我出来买点东西。”“哦，对！”他突然别在背后的手，忽然拿出一束小花，怼到姜伊人面前，“刚好碰上，这个送你。”“送我？”“这个花是……”“冠军赛的纪念品，每个拿牌的运动员都有，是津成特色，用贝壳串起来的，我一个男孩子留着也没用，送给你。”“……算是答谢，上次在云南，谢谢你去警局捞我。”螺钿工艺雕花，可可爱爱一束，夜晚看，竟有流光溢彩的效果。姜伊人觉得很美，没做多想，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不用谢。”刘明晰摆摆手，一阵风似的跑掉了。姜伊人笑笑，手里拿着贝壳花束，左看看右看看，没过一会儿，周肃终于露面了。思念落定，姜伊人扑过去，周肃左手拎了背包，远远地双臂张开，把人稳稳接在怀里。姜伊人从他怀里擡起头，委委屈屈地。“大半月没见，夏天都要过完了。”“夏天结束，还有冬天。”周肃笑着，亲了亲她额角，最后目光定在她手上的花束上。“这不是冠军赛发的纪念品吗？”姜伊人手里拿着贝壳花，在周肃眼前晃了一下。“没想到赛会纪念品都做得这麽精美了。”她反问，“你是不是也有？”周肃说，是。不止有，他登过三次领奖台，有三个。“那怎麽不拿来送我！”“当天就已经送光了。”周肃笑了一下，主要是事情还挺微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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