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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啊，你知道他忙什麽呢？”阿姨过来接走姜伊人的皮包，又给她拿了小凳子。姜伊人在石桌前坐下，下意识挠了挠挺俏的鼻尖。“就是训练嘛，进入奥运周期，他有新的训练计划，所以比较忙。”周定江夫妇略略放心，说那就好，“你们没吵架就好。”有人报喜不报忧，姜伊人也乐得配合，他们抓不着周肃，把她当成了周肃代言人，姜伊人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干脆顺着周肃的思路，一起瞒着父母。包括但不限于周肃的运动生涯，还有她自己的工作。京华新闻离职的事，她没提，姜年问她那几个箱子的事，姜伊人也只是说，“都是贵重物品，放在租的房子里不是安全，下半年我可能出差比较多，所以先送回来。”不管长辈们信不信，话已经说到这，大家似乎挑不出什麽毛病，这一篇暂时揭过去。两家人一起吃了晚饭。用过茶点，周定江给周母使眼色，姜伊人看着这俩人打哑谜，觉得有趣，一副看戏的心情，没过一会儿，周母叫姜伊人陪她回趟家。一共就五分钟的步行距离，需要陪吗？姜伊人知道，这两位的哑谜是沖她来的。姜伊人跟着周母过去。这一去，直奔书房，周母把门一关，神神秘秘去开保险柜。周家滨江首富的称号，不是虚的，油画拨开，说是保险柜，其实是嵌进墙壁的一扇门，周母拨弄密码盘，走进去又出来，手里多了个首饰盒。“囡囡啊，看看喜不喜欢。”黑色丝绒盒递过来，姜伊人没有立刻伸手去接，反而看向周母。“伯母，这是？”“是我的嫁入周家时，我的母亲送给我的，一套翡翠，看你喜欢不喜欢。”姜伊人惊讶地接过盒子，沉甸甸的份量，打开来看，单说是翡翠，都有点谦虚了。项链、戒指、耳环、无事牌整整一大套，色泽饱满，件件满翠油绿，看着就是帝王级老物件了。“您怎麽突然送我礼物，还是这麽贵重的东西……”“贵重谈不上，有点俗气是真的。”周母笑笑，“怕你们年轻人不喜欢，我也没敢告诉周肃，但咱们老家是有这个规矩的，看上的姑娘，不能白白让人家上门，多少要拿点见面礼。”“上次太匆忙，没準备，这个是我刚从滨江带过来的，礼数要补齐嘛。”周母把首饰盒往姜伊人身边挪了挪。姜伊人：“这是您的嫁妆，我怎麽能收？”周母：“你们两个从小在一块，你爸爸待周肃是半个儿子，我们看你也是半个女儿，自从知道你们已经谈了这麽多年恋爱，我和你周伯伯就别提多高兴了。”“这份礼物，代表了我们的心情，就是一份礼物，没有特别的意思……你不要有压力，一切还是以你们的感情为大前提。”姜伊人带着礼物，独自往回走，路上几次与人擦肩而过，她紧张得差点耳鸣——生怕让人给抢了。是啊，一套帝王翡翠，轻松抵这里一套房産，如此豪奢的礼物，她收的时候心安理得，拿回家的时候，内心还是忐忑的。尤其是姜年和陈婷，哪怕他们见惯世面了，看女儿拿回这套首饰，都惊讶地半天合不拢嘴。“女儿……你，你这是準备嫁周肃了啊。”“不嫁！我就是贪财，这麽贵的首饰没带过，拿回来玩几天，等分手了再还给他们家。”姜伊人凉飕飕地说完，扬声上楼，身后留下父母面面相觑。陈婷和姜年好像没听懂一般，“她说什麽……分手？”姜伊人第二天又去了一趟泳队训练基地。进门时，门口老爷爷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早，来了啊。”好像姜伊人本来就在这里上班一样。姜伊人莫名觉得好笑，回了对方一个，“您也早。”上午的训练，男队还在老地方，姜伊人继续在看台坐着。九点一到，运动员们陆续下水。周肃一个人占一条泳道，比别人提前半个小时，开始训练。他的蝶泳训练，应该已经提上日程了。吴教练在岸上，和助理教练一圈一圈地跟着他，几乎每游完一圈，他们都要靠岸交谈很久。在姜伊人印象中，周肃各个泳姿通吃。少年时，偷偷谈恋爱的两个人，以学游泳为借口，在姜伊人家的泳池底公然接吻。结束时，周肃双手搭在岸边，慢慢找回呼吸，耳根藏不住的绯红，延伸到肌肉纠结的阔背，一直没入粼粼水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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