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舟生怕褚越因为嫌弃字不好看,而对这份名单产生怀疑,连忙解释道:“这名单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字是丑了点,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吧,兴许是不想让咱们查出送信人的身份……”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世子,但好歹想出了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褚越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现在还不知道这名单的真假,你随便挑上面两个官员去验证一下,一旦是真的,立马去搜集证据,官员品阶低的,证据交给府尹即可,品阶高的,直接送去景王那里,他会看着办的。”墨舟领命退下后,褚越看着那个名单,表情变得有些无奈,是什么人能写出这么难看的字,乍一看还以为是稚童的手笔,怕是才学会写字吧?还没褚澄写的好。也不知道这个送信的人到底有没有诚意。皓月这个时候被安排在书房门口守卫,墨舟送完名单出来,跟她使了个眼色,小声告诉她:“成了。”之后就下去办事了。她暗暗有些欣喜,还没等她高兴完,忽然打了个喷嚏,感觉后背有些发凉,总觉得有人在瞪着她。为了处理生意上的事情,褚越约见了齐城和几个掌柜的,在老地方千凤阁见面。她也作为随行护卫,和他们一起去了千凤阁,被安排在雅间的门口守着。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刚开席就来了一群女伎,一个个浓妆华服的女子从她面前经过,或许是她们身上胭脂水粉味有些重了,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而后就见她们直接进了雅间,在褚越他们身后一一坐下。她站在门口虽听不太清他们在交谈什么,但余光是看的见的。那几个掌柜的起先碍于世子在场,没大放得开,但又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聊着聊着就没什么顾虑了,开始对那些女伎肆意调戏起来,不仅动手还动嘴,场面一时间变得风流旖旎。看着看着,她着实有些不自在了,但也不好很突兀的转头或者闭眼,只得假装什么都看不见。褚越倒是十分气定神闲见怪不怪了,毕竟是男子,估计也没少见这些场面。他身后的那位女子身材曼妙,也是这几个女伎中最美貌的,她见褚越雍容贵气,心中暗生倾慕,便想着好好伺候。于是主动斟酒奉上,姿态娇滴滴的,透着阴柔婉约。褚越本能的推辞,但又顿了一下,笑意中透着玩味,道:“你何不学学她们?”那女子本来还有些矜持之态,听了这话,顿时面上绯红。因为其他几个女子正在喂那几个客人喝酒,她们毫不羞涩,直接端起酒杯亲手递到客人嘴边。她握住酒杯抬手,缓缓往褚越嘴边送,见她还有些拘谨,褚越带着些戏弄的笑意,将她的腰一揽,往自己身上靠了靠,然后一口将酒饮尽。他这样子,倒是十足的风流贵公子做派。看的皓月不停错牙,心里噌的涌起一阵酸味,手里的剑握的更紧了,索性微微将头往另一边偏了偏,这样就瞧不见那边的暧昧春光了。但好像由不得她,那边不知聊起了什么话题,调笑声越来越大,女伎娇媚清脆的笑声阵阵入耳,连褚越也时不时爽朗的大笑,他们谈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聊得又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题,直听得她面红耳赤,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终于熬到这顿饭结束,那些客人起身离席,还将那些女伎一一带走,成双成对的各自扶着出去了,人人身上都是醉醺醺的,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鼻子有些难受。最后只剩下褚越和他身边那个女伎了,见褚越没发话,她起身娇滴滴道:“公子,要不我伺候你去休息吧……”褚越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不用,你退下。”那女伎似有些困惑,还有些不甘心,但也只好乖乖退下了。皓月有些不放心褚越一个人,转头望着他,只见他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头,面色有些红了,像是喝醉了的样子,看起来也没有方才那么高兴了。褚越起身,有些踉踉跄跄的走出来,步子不是很稳,走到门口的时候,一把扶住了门框,顿住了脚步。她连忙过去扶住他,他顺手将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整个人靠过来。皓月只好勉力支撑着他,挥手招来另一个护卫,那护卫扶住褚越的手臂,正要将人接过去的时候,他的手一甩,嘴里咕哝了一句:“你走开,不用你扶……”护卫只好退到他身后去,仔细的守着。皓月哪里扛得动他,只好硬撑着,使出了老大的力气,晃晃悠悠的将人扶下楼,小心翼翼的,才没让两人一起从楼梯上滚下去。好不容易出了千凤阁,马车早已备好,她扶着褚越,气喘吁吁的将他往马车里塞,看他的样子好像睡着了一样,估计连坐都坐不稳,想了想,自己也一起上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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