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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夭具体解释：“仁慈到现在还没跟你分手。”

“嘿！你懂什麽，这是情趣！”夏威尔怒目圆睁，又大人不计小人过一样摆手作罢，“不说了，我还有单线任务呢，让他来陪你。”

夏威尔向外走的同时，冬青再次踱步过来。

他关切道：“你真的还好吗？”

“还活着。”祈夭浅笑回应，“抱歉，刚刚以为你是别人才跟他合伙骗你。”

冬青露出温柔的目光，“我知道的。”

祈夭坐起身，手肘撑着沙发扶手，这次没什麽不适，看来自己精神力恢複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

他拍拍自己身侧的空地，示意冬青坐下，“会场里不是安装了信号干扰器吗，你们怎麽联系上的？”

“我们机械体内有定位传感，独立于交流系统，能随时查询对方的位置。”

祈夭赞道：“好东西。”

冬青落座，他给祈夭带了杯温热的奶，额外加了糖，此时顺手放在沙发旁的小桌子上，悠悠飘出奶香。那桌子四条腿扭曲着，像即将发力向前沖的鱿鱼。

冬青面色犹疑，有点提心吊胆的味道，“嗯…夭，你看到仿生人爆炸的新闻了吗？”

祈夭点头，他当然看到了，甚至在现场。

冬青继续问：“你觉得为什麽会爆炸？”

祈夭斟酌着言语，安慰道：“因为有人在背后篡改了它的程序。别担心，按常理来讲仿生人不会无缘无故自爆的。”

冬青格外坚持，刨根问底：“程序是怎麽改的？”

祈夭歪歪头，当时看到的代码重新在眼前排列，“首先要利用卡槽机制屏蔽机器人守则，然后……冬青，你想干嘛？”

冬青抿唇不语，祈夭模仿他。

冬青不知为何一笑，快速扇动着眼皮，又突然失去笑容，道：“…我又遇见神户明衣了，我的上一任主人。不，不该说遇见，应该说是窥见。他没注意到我，依旧高高在上地打骂别人，只不过这次在他脚下的不是我。”

祈夭的手轻轻盖上冬青膝盖，眉头蹙起，“冬青……”

“我不是一时沖动，我现在很冷静。”冬青摇头打断，“上次任务结束后，我和夏威尔确实过上了令人愉快的生活——虽然依旧遭人白眼，依旧生死动蕩，但快乐。”

“我有时想，要不就这样吧，就这麽算了，好好过我们的日子。但当我再次看见那人的时候，一种强烈的恶寒随着旧日的回忆滔天卷地地袭来。一束光照在心里很深很黑暗的地方，只会让那地方更加惨不忍睹。剎那间，我精心为自己打造的乌托邦轰然倾倒，一下子就没有了，无影无蹤了。”

“与夏威尔在一起时，我一直以为拂过耳边的是自由的风，但我陡然意识到，这明明是下坠的讯号！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你告诉我，一个心如废墟的人该如何活着？”

“从始至终，我想他死。”冬青目光呆愣愣望向一处，看清自己的内心，“我需要你的帮助。”

“……求你。”

祈夭没杀过人，也没有真正动过类似的念头，他只能尝试着理解。此刻他低头沉思，不去看冬青，反而去找他给自己带来的鲜奶。那杯子还屹立在桌上，白乎乎的热气少了些，但香甜依旧。祈夭的白丝手套划过杯子边沿，牛奶蕩起细密的波纹。

突然，他收回手向下扣，桌面发出短促凄厉的惨叫——咚咚！心跳一样，戛然而止。冬青听到这声音响起时，身子不由得抖动了一下。

祈夭终于与他对视上，“可以，但今天不行。”

冬青嘴角向下笑起来，要是机械体内部可以储存泪水，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泪流满面。

他伸手紧紧抱住祈夭，怕硌到他又忽然卸了力，最终扳住祈夭肩膀，感慨道：

“我真希望所有人类都像你。”

祈夭垂眸想象，连连点头，表示认可：“我也希望。”

之后他们谈天说地，不再提起神户家那晦气东西。一切按计划进行，好像这个小插曲就此被略过。但无论对冬青还是祈夭，这都无疑是个不可忽视的重大决定。

即使现在牛奶表面已经恢複了平静，也没人能否定波纹曾经黑白分明的存在过。

行动前一小时，祈夭吞下千杯不醉丸。

行动前五十分钟，他找到目标。

行动前半小时，他把骨夫人逗得哈哈大笑。

行动前一刻钟，他主动邀请她去跳舞，自己挑起裙子，负责男步。

一绿一紫，一清纯一美豔，风格迥异的两位美女，刚进入舞池就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灯光一打，脸上仿佛涂了金粉，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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