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祈夭擡头茫然一阵,目光逐渐聚焦,抿唇道,“最近是有点。”
“我知道你很辛苦,但这不是该止步的时候。”克莱因几根手指稍稍动着,有些难为情,但忽然振作起来,拉起祈夭就往外走,“你跟我来。”
两人直直登上副本塔的塔尖。克莱因觉得祈夭瘦了,他用一只手就能把少年的两个手腕牢牢箍住。在电梯上,顶光把祈夭的面部轮廓照得分明,一点脸颊肉都不剩了。
怎麽会这样呢?以前好不容易长了点肉,现在又买一赠一地掉回去了。
塔顶的晚风正好,裹挟着没有人味儿的月光。克莱因向上一指,言笑晏晏,“教你个好玩的,你把原生右眼闭上,只睁左眼,然后把义肢的散光调到五十度。”
祈夭照做,“然后呢?”
“向上看。”
祈夭有些犹疑,“…然后呢?”
克莱因语气欢脱得像个孩子,“这样你眼里的月亮就是别人眼里的三倍大啦。”
祈夭:“……”
他就知道。
克莱因拍上他肩膀,“现在,你再向下看。”
祈夭虽然无语,脑袋依旧乖巧地歪了下去。街景被左眼模糊了,细细密密的蚂蚁似的行人也消失了。海城被虚无的五彩灯光笼罩,像是从万花筒里看玻璃糖纸。
“美则美矣,只是太虚幻了,似乎能由随便一阵风吹散。”克莱因轻叹一声,但字字句句都清楚地落到祈夭耳朵里,“阿弥陀佛,谁能想到这已经是末世……”
克莱因也调节了自己的义眼,与祈夭同步向下看。他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这麽做,只是之前是他一个人在顶楼吹风、发呆,俯瞰悲苦的人群。而现在,他有了位年轻的同伴。
克莱因最终笑了笑,双眸在银白月色下闪着金光,仿佛刚刚的愁绪从未出现过。
“闪蝶,我很荣幸能与你登上同一条窄船。我不知道你最近为什麽愁,不过眼下什麽也别想了,大家都累都虚,他们需要你我。”
祈夭收回目光,盯了克莱因好半晌,“没想到你嘴里竟然能吐出这种话。别人都说你是个假和尚,原来你还是能与底层的人类悲悯共情的吗?”
克莱因避而不答,摆摆手,说:“好嘛,别这麽看着我。我承认我对他们不太友善,但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长久延续。再说了,我又不会将那些噩梦加诸于你身上,要气也是被我坑了的人气,你气什麽?”
“你不会,但你能。”
克莱因哑了哑,无奈垂眸,表情有点委屈,“你怎麽突然这麽抗拒我——因为我的阶级?是谁刺激你了,血雀还是疯貂?”
不愧是联盟的统领者,祈夭惊于他的敏锐,又迅速掩下表情,“没谁。”
“是血雀主吧。”克莱因语气笃定,佛珠长串一绕,乖巧缠到小臂上,“祈夭,你跟他到底是什麽关系?”
祈夭呼噜一把脸,没什麽表情,目光却不敢直视克莱因,“他想保持暧昧,但我不想玩了。剩下的还请别再问了,如果让我细究那份奇怪感情里的一丝一缕,我真的会疯掉的。”
克莱因不知为何压着嗓子,“…我早跟你说过离他远点。”
祈夭擡起手腕,敲了敲光脑,不表明态度,逃避道:“我该回去了,室友在催。”
克莱因大手一挥,心情大好的样子,“看来你跟他们倒是相处的不错,挺好,对以后进公司也有帮助。”
祈夭扁嘴,“你只说前半句就够了。”
“噗……我的错,原谅一个眼里只有钱的金瞳商人吧。”克莱因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春风得意起来,“对了,还用我叫人送吗?”
“不用。”
克莱因矜贵一鞠躬,一只胳膊弯折抚上前胸,另一只胳膊指向南方,祝福道:“一路顺风——”
随着一声爆鸣,祈夭瞬发异能,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冷冽夜风中。
克莱因意犹未尽咂咂嘴,突然嘴脸一变,愤愤开喷:
“狗日的血雀!我就说他最近为什麽发疯把我安排的暗线全他妈杀了,原来是因为跟闪蝶闹掰了——真是要了我的佛祖他奶的老命,没我这殚精竭虑给两个集团平衡关系,哪他妈还有海城啊?早他妈被他妈的这俩狗逼崽子糟蹋完了。”
克莱因骂得口无遮拦,火气从嘴里吐出去,内心终于平静下来。
以前就怕祈夭跟焰尾集团走得太近,没想到今天血雀自己作死,让祈夭收心回来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另一边,祈夭瞬移回到宿舍后连帕西利亚和年森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艾奥强压着吞下安眠药塞进被窝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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