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也帮不上我,你们都是坏人……&rdo;秦巍是想哄着她都说出来,帮她分析分析,开解开解的,但说着说着,声音没了,对着话筒喂了半天也没动静,他焦灼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听声音,真的病很重!药到底有没有好好吃?刚才问她有没有乱吃药,回答得那么心虚……万一……如果……这担心其实挺荒谬,乔韵再怎么都是大人了,不至于一个感冒就服用大量药物死在某间旅馆里,无非都是借口,但秦巍放任自己的想象,担心越来越重,他翻过手表算算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从横店到上海大约四个多小时,下午六点多到,他明早有戏,六点得去化妆,扣掉回横店的时间,还能待三四个小时。大不了就在路上睡……他拿起电话找了个号码,&ldo;喂,老黄,你今天没出车吧……&rdo;☆、心怀梦想,脚踏现实&ldo;乔小姐,乔小姐?&rdo;叮咚了几次门铃,门内都是一片安静,毫无回应,服务生看看秦巍,似是在掂量他的信誉度,秦巍对他端出自己一贯的高冷表情,反倒帮助他下定决心,对讲机里说了几句,拿出总房卡刷开了门。和想得不一样,房间采光不错,床上也没瘫着昏死过去的病人,卫生间方向蒸腾着水汽,乔韵听到声音,从那边探出头,头上还包着毛巾,&ldo;嗯?你怎么来了?&rdo;秦巍松一口气,&ldo;我怎么来了?你自己说我怎么来了?&rdo;他走上去仔细检查乔韵,捧着她的脸量额温,&ldo;电话讲着讲着就没声音了……好点了吗?&rdo;&ldo;噢,睡过去了……&rdo;乔韵的精神已好一些,声音都没那么沙哑,冲他露出羞怯的浅笑,所有的骄傲任性全像是幻觉,这一刻乖得让人心碎,&ldo;怎么不先打个电话上来?&rdo;&ldo;打不通,你把听筒碰掉了吧。&rdo;秦巍借着天光仔仔细细看她一遍,又扯掉毛巾,&ldo;感冒还洗头……去吹干。&rdo;既然已确认来访者不是无辜骚扰,服务生很有眼色,悄然退下。乔韵嘟着嘴不情不愿的样子,秦巍推她进洗漱间,压她坐在方凳上,亲自给她吹。宽敞空间里响着风筒的噪音,两个人都没说话,秦巍的手指梳过她的湿发,眼神和乔韵在镜中缠绕,乔韵和他在镜子里对视一会,像是无法承受,从脖子底下一点点红上来,偏过头,把脸藏到他腹肌附近,嗫嚅,&ldo;……看什么。&rdo;秦巍的手按在她肩膀上,吹风机暂时拿高,俯下身在她头顶心印下一个潮湿的吻,&ldo;傻瓜……&rdo;乔韵的脸更红了,转身来遮秦巍的眼睛,&ldo;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rdo;他们常吵架,也常和好,反反复复作了四年多,比这一次闹得更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吵得多凶和好的时候就有多甜,秦巍的情绪就像潮水,恨上来了把什么都淹没,爱来了一样无可阻挡。这一刻所有的过去像是都短暂地烟消云散,他抓住她的手揽过自己的肩膀,想亲被乔韵避开了,只能叹息着抗议,&ldo;娇娇……&rdo;&ldo;传染了怎么办。&rdo;说是这么说,但她也忍不住缠在他怀里,还发着低烧,体温比平时要高,秦巍像是分裂成两个自己,其中一个心满意足,沉溺又迷醉,另一个却因此更愤怒而饥渴,太久了,本不应这么久的,得有人来纠正这个错误,乔韵凭什么从他身边离开?他想,他得,她应该……他收紧了怀抱,她疼得轻轻抗议,但秦巍故意不松开,让她受点教训也好‐‐&ldo;秦巍……&rdo;她轻声的央求又让他心软,秦巍稍稍后退,捏着她的脸亲上去,她避开了他也不管,贴着唇角轻咬。&ldo;张开嘴。&rdo;&ldo;你还要拍戏……&rdo;乔韵就像是棉花糖一样软,连反对都是一碰就化,她的渴望是隐形墨水,密密麻麻写在唇间,让他也不免有点得意‐‐但也没能继续,娇娇现在是特别脆弱,但不是完全没脑子,这会儿欺负太过,就哄不去横店了。乔韵烧还没退全,软软的不愿意走路,秦巍把她抱到床上,药拿出来放好,客串服务生收拾凌乱的房间,乔韵的素描本落在床上,他拿起来翻一翻,上面是一团团阴云密布的画,画中的模特儿被尖刺包裹,层层叠叠,好像荆棘铺成的华服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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