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倒是城西紫霞山报德寺一带还有几分意思。”
杜蘅端着酒杯附和:“寺后的梅林到寒冬腊月着了花,映着雪,煞是可爱。”
谭孝纯见他不接茬,心里有些恼意,脸色沉了沉,旋即笑道:“听闻贤弟昨日在紫霞山破了一桩悬案?”
杜蘅愣了愣,随即作恍然状:“必是以讹传讹了,昨日有猎户在林子里掘陷阱,不防掘出具......不敢污了府君尊耳,不提也罢。”
谭孝纯一脸好奇:“贤弟无需避讳,此等奇闻异事正堪佐酒,愿闻其详。”
杜蘅便道:“那猎户掘出只人手来,吓得丢了铁锹,奔逃出来,小可闻知,带了衙役去掘,掘出具无名尸来,仵作查验过,已在地下埋了一年半载,面目全非了。”
“贤弟身具神通,想来难不住你?”
杜蘅摇摇头:“尊君谬赞,小可虽说生了对异眼,可魂魄离体之后鲜有流连不去的,那人的魂魄恐怕早入轮回去了。”
谭孝纯以指摩挲银酒杯:“如此?那岂不是成了悬案了?”
杜蘅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今日小可已经将呈书官长,将案宗封存,也只能如此了。”
“那尸身身上竟无半点凭证么?”谭孝纯目光闪了闪,“愚兄听见街巷间传言,那亡者死前竟吞了一块玉佩在肚腹中,难道又是讹传?”
杜蘅轻笑一声,晃了晃手中银杯:“玉佩这么大,如何吞咽得下去?”
席上的寒潭香十分甘醇,他一杯接一杯地喝,已有些醺然,涨红着一张脸,醉眼迷离,从腰间摘下香囊,拿出那枚金钿,翻过来覆过去在谭孝纯眼前晃:“小可不敢欺瞒府君,玉佩没有,金钿倒是有一个,藏在那尸身的口中。”
谭孝纯只见那金钿背后似有刻字,只是被杜蘅的手指捏住半边,依稀露出个小小的“王”字偏旁,心里便是一惊,待要细看,小推官已经收回了手,他不好讨要,只得作罢,推杯换盏地说了些不咸不淡的客套话,等月色上来,便寻个由头散了席归家了。
杜蘅在太白楼外与谭知府作别,目送谭府的马车辘辘地远去,脸上的醉意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眼底一派清明。
董晓悦很佩服他的演技:“金钿上有字?”
“苏七娘闺名一个‘珍’字,与江氏的‘瑶’字同一个偏旁,也是巧得很。”杜蘅边说边往前走,“方才你看见了么?那姓谭的脸色都变了。”
董晓悦认得那不是回家的方向,诧异道:“这么晚了去哪儿?不回葫芦巷吗?”
“去义庄,”杜蘅道,“冯嬷嬷干亲家今日娶媳妇儿,她去吃了喜酒,说不定趁此机会去义庄打探消息,咱们去守守她。”
“她不来找你?”
杜蘅摇摇头:“葫芦巷人多眼杂,她是江氏的嬷嬷,去找我难免惹些瓜田李下的闲话,倒不如去义庄找那刘四。过几日便是盂兰盆节,打着做善事的幌子去义庄送些纸烛灯油,反倒不打眼。”
两人到了义庄,见到庄头刘四,杜蘅只说要再看一下尸体上的伤痕,刘四不疑有他,把他带到西梢间,点起油灯,一边邀功讨赏:“小的已经备好了棺材,只等帐干一句话,雇上三五个人就能抬去城外落葬。”
杜蘅只说了句有劳,没有半点表示,刘四只得悻悻地离去了。
等刘四回了屋,杜蘅和董晓悦走到庭中桃树下,一轮弦月高挂枝头,四下里静悄悄的。
董晓悦一想到四周的房间里停着几十口棺材,有些发怵,不由朝杜蘅挨了挨,他身上的体温和淡淡的酒味让她平静了些。
就在这时,杜蘅却对着空气笑道:“过奖。”
董晓悦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在跟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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