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溪觑她一眼,觉得她说话颇为奇怪:“为何不能相见?星阑是我的朋友,况且今日是他先来碰我的,我还能提前预知不成?”仔姜听了心中憋气,悄悄跺了两下脚:“姑娘,您且听奴婢一句劝吧!”饮溪道:“我们天界没有这样多的规矩,你们凡间也太麻烦了。端着摆着,那都是做给旁人看的,凡人成日里写诗羡慕为仙逍遥,却自己为自己定下不许逍遥的规矩,当真是奇怪。”这一番说辞当真是叛道离经,仔姜长到十几岁,还从未从曾听女子这般说过,放在宗族里,那是要被罚抄女戒女训的!她听的直倒抽凉气:“姑娘,此话可万万不能说与旁人听!”若叫人拿捏住把柄,那可如何是好?!将来填充了后宫,姑娘这心思如何与旁人争斗?姑娘是个好姑娘,待她们这些在皇宫之中如蝼蚁一般的下人也和善,甚至愿意为了她们去惹怒皇帝。仔姜不想她将来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唯盼皇帝对她的情谊能再深一些,再久一些,便如这一轮明月,或缺或圆,始终常在……拆完了发髻,又为她将长发简单束起,仔姜怜她今夜吃的不尽兴,便在离宫前又去了一趟小厨房,为她做了好几道小菜,又是粥饼又是小面,外加一盘今日御膳房为太清殿特供的玉兔模样的素馅月饼。盛好饭食,在院内的石桌上摆了慢慢一桌。封戎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他今夜赴宴穿了一身宝蓝色长袍,长袍之上暗纹层叠,袖口绣着淡金色的吉祥神兽纹,腰间只佩了一块變龙纹玉佩,发髻由白玉冠簪着,别无它饰。可就是这般,也俊朗的不像话,有如天人。饮溪正预备开吃,听到外面传唱,一回头便见门内走入一个月下仙君,深邃的眸子正看着她。她面上一喜,放下筷子便跑过去:“宴席这般早便结束了?”靠近些,便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气,晚风一吹,又散开些许。封戎唇边的扬起一抹极浅的笑,极为自然的抓起她的手,一并往桌前走。“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好玩?”饮溪重重点头,十分认真:“一点都不好玩。”宫人又上了一副碗筷,饮溪喜滋滋的将筷子塞入他手中,要他一道吃:“那些小姐们与我想的全然不同,与书里写的也不太一样!”“如何不一样?”她回忆着方才席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与他道:“她们总问些奇怪的问题,问我父亲任什么官职,我说我没有父亲,她们便那样看我,好似多稀奇似的。”她就像个小孩子,要把事情一咕噜全倒出来:“还有还有,她们编排嫦娥仙子的不是,我说了两句,她们又不高兴了。”封戎撑起一手,骨节顶着下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乌黑眼眸因酒意蒙上了一层雾意,可他瞧着却全然没有被美酒扰乱了神思,一片清明。他今夜格外寡言,她顾自叽叽喳喳自说自话,也不觉半分不妥。一面说一面吃,不一会儿便将桌上的东西吃光了。而封戎却基本没动什么筷子,不知在思虑什么,多数时候只是静静望着她。殿内不知何时已没了宫人,就连徐德安都退出了殿外。一院秋景,一院月光,间或伴着潇潇树叶响动,还有月光下的他们。他忽然开口:“我今夜饮了许多酒。”饮溪不明所以,看他。酒液浸染之下,就连嗓音都染上一层异样沙哑,醇厚低沉:“头痛欲裂,不知仙子可否解忧。”正要问问这忧该当如何解,封戎便忽然倾身,紧接着在她的双腿之上枕了下来。他握住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随后闭上了眼。“今夜便有劳仙子了。”饮溪垂眸,瞧着不足几尺远的地方,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胸口忽生一阵莫名热意。就着他的动作,似模似样的缓慢揉起来。他的声音好似掩在风里:“给我讲讲吧,你在天上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饮溪唔一声:“我住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宫殿里,那宫殿比太清殿还要大,只不过空旷的很,没有这么多人。神仙的日子也无趣的紧,于我这等小仙而言,长年累月便只有修行一件事,我若实在憋不住了,便叫上灵鹫仙子偷偷出去玩,只消不被流萤仙子发现便是。”嘴上说着无趣,可想起天上的事,还是不自觉笑了。“帝君座下有一位长夜仙君,他的洞府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们几个便时常凑在长夜君的洞府中,听他讲闻所未闻的故事。”封戎仍旧闭着眼,他淡声道:“听来这长夜仙君很得你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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