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京中讳莫如深,之前即便我觉察到异样,也没人肯向我透露实情。是在得了大理寺卿的官职之后,朝中仰仗我的人多了,才渐渐探得一些端倪。”
如此看来皇帝的每一个封赏,都不是平白给的。
“这件事要追溯到那个人继位之前。其实先皇原先定下的太子并不是他,而是原配蔡皇后所出的三皇子元懿德,世人也称懿德太子。这位懿德太子比那人年长八岁,据说品性贤良恭谦,在朝中人望很高,是公认的继位人选。”元念卿说到这里顿了顿,“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继位前投河自尽了。”
他听得惊诧不已,好好的太子怎麽就能自杀?
元念卿面色凝重道:“至于他自杀的原因,如今衆说纷纭,但不管哪一种,都和那个人脱不开干系。而且之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那个人的嫌疑更重。”
他也摒气凝息,等待接下来的详情。
“懿德太子死后,太子妃殉情而亡,本就病重蔡皇后深受打击,一月之内溘然长逝。先皇接连丧子丧偶,承受不住也一病不起,半年后扶那个人为太子,一年内也驾崩归西。”
一年内全死了……就连听者也觉得这些不是单纯的巧合。
“谁知先皇驾崩,却是一切的开始。在那个人最初继位的三年之中,陆续有元氏宗亲暴毙而亡。一开始是朝中担任要职的远亲,后来是手握兵权的近亲,最后……则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由此元氏宗亲人人自危,假托各种理由逃离京城。即便如此,原本先皇所出的九位皇子,如今也只剩那个人。”
白露听得冷汗淋漓,八位兄弟一个不剩,如此狠绝的杀伐,让人不寒而栗。
“如今的元氏宗亲四散京城之外,也远离了权力中心,只剩以宁国候元骁乾为首的这一支还在西北各州掌有实权。此人也是镇远侯元震的父亲,我祖父同父异母的兄长,论起来我该叫他一声伯祖。”
也就是说元念卿是目前离权力中心最近的元氏宗亲!他立刻紧张地抓住对方的手,心中满是忐忑。
“别担心,那个人不会把我怎麽样,否则也不会将我从安陵叫到京城。”元念卿轻拍他的手背安慰道,“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是为了帝位,只需找理由除掉顽固支持懿德太子的那些宗亲即可,如此大规模的清洗只有百害而无一利。那个人心思深重,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这做法确实奇怪,即便是其他兄弟全都与那位懿德太子一心,如此杀伐也只会招致不满,甚至激起朝野动蕩。
“你还记得有关那个人和东霞殿的传言吗?”
他点点头,传言皇帝自小在东霞殿长大,但实际上作为当地人的王掌柜当年并不知情,甚至亲眼见到了本人都没能有所察觉。可他不懂元念卿为什麽忽然提这件事。
“那一趟让我们知道,传言是传言,有些真但未必全真。父亲回安陵前也曾嘱咐我,宫里的传言真真假假未必可信。”元念卿揣思道,“那麽这些有关懿德太子之死和元氏宗亲清洗的传言,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明白过来,元念卿是在怀疑传言。这一路走来,对方无论听到什麽传闻,都要找到佐证才肯相信。也正是因为思虑如此周密严谨,才能屡屡拨云见日看破真相。
可这些事都发生在他们出生之前,事关皇室旧秘,人又大多已死,想要找出证据一一印证谈何容易?
“想要分辨真假,最好从知情者下手。那个人不必提,不到万不得已,他绝无可能开口,就算开口也不知有几分可信。而除他之外的知情者,你最先能想到谁?”
他最先想到的是那些逃离京城的元氏宗亲,可是也说不好他们叫什麽,现在在哪……
元念卿看出他想到别处,主动开口道:“我最先想到的是太后。”
太后?!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对方。
“难道不是吗?她是那个人的母亲,怎麽可能不是知情人?就算两人各怀心思,但也确实共同经历了宫中变故。”
这话有理,可他不想点头,内心深处,他不希望元念卿与太后有任何瓜葛。
“而且在外人眼里,他们母子利害一致,应该就是一心才对。”元念卿说到这里苦笑,“两年前我带伤回去安陵的时候,你猜家里人觉得那些伤是谁留的?”
是皇帝。就连他在那段不知真相的日子里,见对方绝口不提此事,也觉得应该是皇帝。毕竟是皇帝下的诏书,谁会想到太后?
想到这里,他忽然愣住,谁都想不到太后?!恰恰是因为谁都想不到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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