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僧血溅三尺,抽搐倒地,血染上了香案黄布。殿内女郎们和孩童何时见过这样的景象。不知是谁先尖叫起来,接着哭喊声起,乱作一团。“都给老子安静点!”僞装成僧侣的匪首一刀劈在香案上,桌案碎裂,上头香瓜金桔等贡品散乱了满地,骇得衆人一静。“身上钱袋子都交出来,还有头上金簪,耳上翡翠,慢了别怪爷爷们上手抢!”他身侧同伴拿起一个空麻袋,张开袋口,从最靠近佛像那一排,开始往后搜集财物。郑老夫人提着一口气,在嬷嬷搀扶下,勉强镇定:“你们是何人?竟敢在皇城脚下为非作歹!”“老夫人不识我们,我们却识老夫人,”劫匪们发出一阵哄笑,“手眼通天的官老爷嘴皮子一张一闭,要节省赋税,就把哥几个的生计也省了。”“皇城满街都是巡捕,你们就不怕有来无回!”“老子落草为寇,脑袋早就别在腰带上了,你别想拖延时间,还指望歇在斋堂的护卫来救?赤手空拳的,能来早就来了。”匪首冷笑,一把抢过她手中拐杖,将上头镶嵌的翡翠敲下。妇孺被困殿内,搬救兵也无望。女眷们褪下所有值钱的首饰,交了出去。好些人披的狐裘半袄,只要皮料好些的,都被劫匪粗鲁地扯下来。白光闪过,暴烈雷声轰然炸响。在俞知光身前交财物的女郎手一抖,黄宝石耳铛从麻袋口掉落,掉落在地上。绑匪正要骂,一只纤白的手快速拾起了耳铛,连同更多珠翠首饰,丢入麻袋里。俞知光低垂着眉眼,手脚冰凉,将愣愣地待在原地的女郎往后一拽,一同躲入了已交出财物的妇人堆里。绑匪搜刮完财物,将老夫人和几个孩子绑了出来。姚冰夏死死抱着她带来的女娃娃不肯放,双腿拼命地乱蹬,不允许任何人近身:“你们要带蓉儿去哪儿?不可以,蓉儿不能离开!我换蓉儿,我跟你们去!”蓉儿被吓得哇哇大哭,泪水盈满了整张脸。绑匪三人围上去,猛地一踹姚冰夏,拉扯走了挣扎不止的蓉儿,抗在肩头。中人跑进来一人:“老大,马车好了。”“走!”匪首一声令下,同伴带着掠夺的财物与老少出了中门,剩余一半匪徒将女人们两两捆绑才离去。被劫走了儿女的官眷失声痛哭起来。“劫财就劫走,绑走孩子做什麽?”“有两个孩子,是监门卫将领家的,t连着老夫人,恐怕都是威胁城门守卫的人质。”有人脸色麻木地猜测起来。俞知光在混乱中,与姚冰夏被捆在了一起。姚冰夏失魂落魄,听见人质二字,蓦然被激起,身体拖着俞知光就要往中门撞去,两人失了平衡摔在地上。“蓉儿,我要去救蓉儿……”“姚夫人,你先冷静……”俞知光摔得头昏脑涨,颠倒视线里,望见另一张没被砸坏的香案,摆着三只香炉。“姚夫人,我们把香炉撞下来,碎瓷片可以割开绳子,再想办法破门。”俞知光重複了好几遍,直到姚冰夏听进去了。姚冰夏哭声止住,与她合力,把香案撞得东摇西晃,其中两只香炉掉下来,一只应声碎裂。摔碎的瓷片分成几块,传递给旁人。俞知光和姚冰夏最先割断了绳索,大声拍门呼喊。可普佛寺位置偏,香殿又在里侧,求救声外人无从听闻。从外头被锁上的中门,任凭衆人怎麽推撞,也牢牢地闭合。俞知光喊累了,正要再想办法,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混在女郎们的哭喊里,在喊她的名字。“俞知光,你在里面吗?”“我在!”“你们往后躲,我把锁砍了。”糊窗纸上映出的男人轮廓戴着斗笠,森然峻拔。姚冰夏还在迟疑,俞知光已拉着她往后退:“是薛慎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门外有刀剑击砍铜锁的铿锵之声。中门剧烈晃动,下一刻被大力推开,冷风携裹着冰雨扑面,又被站到她面前的薛慎挡去了大半。俞知光擡眼,薛慎面容一半遮在了帽檐的阴影里,他身后还站着一人。“可有伤着?”“我无事,普佛寺被兵犯劫持,他们乘车马逃走了。你可看见往何处去?郑老夫人和好几个孩子被绑走了。”俞知光抓着他被雨淋湿的蓑衣,来不及问他为何出现在此处。姚冰夏眼里噙泪,死死盯着薛慎,等他的回答。“我来时与马车打了个照面,察觉古怪,已着卫镶去跟,先来看你……还有寺中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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