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本就未好,今日才能勉强下榻的江砚行被他偷袭这麽一下,喉间便多了一丝腥甜。他压下去,不再留情,擡手便推了他一掌,这才从他的纠缠中挣了出来。江砚行道:“徐小公子金尊玉贵,我不愿伤了你。一个称呼而已,你若喜欢,你也可以这麽唤她。”“你明知我不能!”徐闻朝低头缓了好久,才从身上挨的这一掌的疼痛中回过神来,旋即又痛苦地掩面,“哪怕是私下里也不能。从第一眼见她,我就心悦她,可是无论我做再多,也永远和她隔着什麽。她甚至,没亲口对我说过她的名字。”徐闻朝听过最多的,是她的封号——宜华。宫中人,连带着皇帝都这麽唤她,几乎没人记得她曾有过一个“微”字,连她自己也没再说过。好像过去如何,已被她封死,无论对谁都不愿再提。从初相识时,她便是公主。从始至终都是公主和臣子,说到底彼此的心还是没贴近过。“江砚行,你明知我与她有婚约,明知我在意她,你为何……”江砚行忍下身体的不适,沉声道:“你若在意她,就不会来连州伤她的心了。我虽不知你们说了什麽,但她对你很失望。在意她?徐闻朝,别只会嘴上说。”徐闻朝连声音都在发颤:“我是为了她好。史书上手握重权的公主哪一个有好下场?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投身火海,我也做不到看着她孤立无援,如果能回去,一切安然无恙,哪里不好?我这是护着她!”江砚行嗤笑:“要不要这权力是她的事,让她不会落得不好的下场,才是我该做的事。你说在意她,就是夺走她的东西吗?”自年少同窗时起,徐闻朝便没见过江砚行这般。他的情绪永远淡得清水一般,连喜怒哀乐的分不清楚。徐闻朝曾无数次与旁人嬉笑时提起,说江砚行这样的性子,其实出家才是最适合不过的。凡尘俗世的一切,他都不愿沾染。可这谪仙般的如玉君子,心中藏着的,是与旁人有婚约的长公主。徐闻朝近乎崩溃,蓬乱的发丝垂在肩侧,缓缓地叹了一声,又笑一声,泪液从眼眶中涌出:“你何时喜欢她的……”“在你认识她之前。”之前……好早,徐闻朝想不通,难道情分也有先来后到吗?难道不是陪伴最要紧吗?这麽多年,这个江砚行又在何处?此人说着不愿伤他,这一掌却实在令他疼得厉害。徐闻朝咬着牙忍疼,道:“究竟谁在夺她的东西,你心里最清楚!帝师大人,你莫不是忘了,你是这全天下,最不配说在意她的人。”看江砚行不言语,徐闻朝轻笑一声继续道:“我真厌恶你这副模样,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模样。别忘了当初你拿她换了太傅之位,她后来受的所有苦,都来源于你!陪在她身侧的是我,是我!”“随你如何想。”江砚行厌倦与人争执,也自认为不需对徐闻朝解释。“这婚约是我朝思暮想得来的,我不可能退掉。”江砚行驻足片刻,终究未说什麽,只是不再理会他。新帝登基之后,改元长兴,尊生母陈贵妃为太后,昔日皇后携女嘉宁迁居宫外,为国祈福。只是新帝年幼,尚不能亲政,而永王以陈太后病弱不能协理为由,将朝政大权尽数拢在自己的手中。朝中群臣虽对此颇有不满,但碍于尊卑之序,只能隐忍下来。陈太后自先帝驾崩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登基之后,大权竟都落在旁人手中,连带着她都不得好受。年少时她与永王之间那段孽缘,她听从家中吩咐,转而嫁给先帝为妃,造成如今永王对她半点情面都不留。在宫中的每一日,她都甚觉煎熬。徐执盈递了茶水给她的时候,她走神没接稳,滚烫的水便倾洒在地,险些将她烫伤。“姨母小心!”幸好未烫伤,她起身去换衣裳。徐执盈耐心地服侍她换衣,而她却问:“闻朝真的去连州了?”徐执盈道:“是。”陈太后苦笑一声:“闻朝劝不动的,我清楚宜华是什麽样的人。她既打定了决心离京,便不会轻易向永王服软。”徐执盈低头替她抚平裙摆的皱褶,轻轻一笑:“姨母不是厌恶宜华长公主吗?如今也希望她回来吗?”这话问的巧妙,让陈太后一时不知从何答起。她的确厌恶郁微,厌恶皇帝那毫不遮掩的偏心,厌恶曾经儿子百般被她折辱。郁微回京没多长时间,风波便始终未休止,她越是厌倦这样的日子,便越是厌恶挑起风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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