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八字不合,分明是年岁相当的表姐妹,那封慧婷偏就爱跟静姝做对。素日里,没少欺负静姝。封正则最是疼宠他这个妹妹,便没少央着静姝帮他一起打马虎眼。今日,那封慧婷不知又生了哪门子疯,把静姝和谢瑾年关在府外大半个时辰,可笑那封正则竟还有脸求她一起帮封慧婷遮掩呢!对不起,您呼叫的包子圣母不在服务区,无法为您提供心有灵犀服务。静姝垂眼冷笑,抬眼,笑意晏晏地看着昌平侯封礼仁:“大表哥说得没错,我确实没等多大会儿,不过就是小睡了一觉的功夫罢了。”说完,静姝似是自己也闹不清到底等了多久一般,转头一脸迷糊地问身边儿的谢瑾年:“夫君,若是你不拦着我,咱见了侯府大门紧闭,便听我的立时家去,这会子我们是不是都能在花厅里喝完一壶上好的春茶了?”谢瑾年轻笑:“傻姑娘,咱就是逛完了朱雀大街再回家,也能喝完一壶上好的春茶了。”谢瑾年这般说辞自然是夸张了的,嗯,比她还会夸张。但正和她意,配合默契。就是大庭广众地叫她“傻姑娘”,有些欠打。静姝瞪了谢瑾年一眼,与昌平侯封礼仁说:“大舅舅,想来是府上的香篆钟出了故障,大表哥的说辞跟我所说才有这般大的出入。您可得快些使人去修理修理那钟!我们这低门贱户的,被挡在府外多久也不敢有什么怨言,那些王公之家的人可就不一样了。再者说了,若是因为那钟报错了时,耽搁了大舅舅早朝……”唔,早朝迟到是要被扒了裤子挨板子的。“哈哈哈!”定安侯封礼义朗笑一声,笑骂静姝:“你这个小丫头,何时变得这般精怪了!”静姝撇下面色铁青的封正则和一脸薄怒的昌平侯封礼仁,转而与定安侯封礼义说话:“二舅舅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方才所言可是句句发自肺腑,怎么就精怪了!”定安侯封礼义又是一声朗笑,抬手一指封正修:“日后再来,若是你大舅舅府上大门关着,你很是不必等,直接去二舅舅府上就是,二舅舅府上再没人敢慢待你,谁若是敢便让你二表哥打折了谁的腿。”二舅舅素来直爽豪迈,却也从未直接落过大舅舅的脸面,今日却是破了天荒了。静姝心中若有所思,面上却是乖巧无比地应下了:“下次我再来,必不敢再劳烦大舅舅家里,定然直接去二舅舅府上。”定安侯封礼义笑着赶静姝:“今日这事儿,你大舅舅必然要给你们个交代的,不过眼下我与你大舅舅还有要事,你们且先随你二表哥去探望你外祖母罢。”她这位二舅舅果然粗中有细,可真是个妙人。有二舅舅当众这般承诺,她大舅舅便是想袒护封慧婷却也是不行了。目的达到,静姝顺势便与两位舅舅告了别,前往侯府后院慈安堂拜见她外祖母。封正修不光长得像她二舅舅,性格也是像极了的,一样的粗中有细。知道谢瑾年体弱,特特让人多抬了一顶软轿来。谢瑾年承情,也未作推辞,掩鼻轻咳着上了轿子。粗壮婆子抬起两顶小轿,封正修与封正则一前一后,跟在两顶小轿旁,穿过垂花门,顺着墙边夹道一路疾行,转过两次弯,又进了一片花团锦簇里。封正则抢先一步跟在了静姝的小轿旁,封正修冷笑一声,也没制止。在他看来,左右婆子丫鬟无数,他这位没卵蛋的大兄,是不敢在大伯父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出格的事的。倒不如任他跟在表妹的轿子旁,免得他把表妹夫得罪狠了,届时回了谢家,表妹夫再拿表妹出气,那便不美了。封正修想的周全,一心分作两用,眼睛盯着封正则,嘴巴却是与轿子里的谢瑾年闲话家常。谢瑾年对封正修感官却是不差,倒也乐意跟他多说上几句。如此竟也相安无事地到了慈安堂外。行至廉氏的院落,便在垂花门外落了轿,静姝搭着彩云的手下了轿,自有小丫鬟跑进去报信。静姝也不急着进去,转身越过封正则,见谢瑾年与封正修竟是相谈甚欢,意外地扬起眉轻笑了一声:“没想到夫君竟是与二表兄甚是投缘。”谢瑾年捂着口鼻轻咳了一声,伸手替静姝扶了一下鬓边牡丹花头簪,牵住静姝的手,含笑道:“二表兄心胸坦荡,为人赤诚,自然投缘。”静姝缩了下手,却是发现这病秧子的手跟钳子似的,竟没能挣开。余光扫过一双眼睛似是要喷出火来的封正则,念及这一路上封正则那自我感动式的喋喋不休,静姝挣脱的力道一松,索性随谢瑾年牵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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