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其野轻哼一声,不答话。“我们都曾是没有软肋、不知害怕的人,”顾烈忍不住在狄其野的手掌侧边咬了一下,换来一个恼羞成怒的瞪视,笑了笑,温柔说道,“你不是要医我的心病么,现在,我们都学会害怕了。”顾烈原先为了亡燕复楚,无所畏惧,心无挂碍。狄其野原先受创而来,一心征战,别无他求。莽荒时代,原始部族间争斗,为了勇士的光荣,有些会在战前食用带有致_幻或者麻_醉效果的草药,忘记胆怯,达到悍不畏死的效果。可那并不是人的本性。人天生就懂得保护自己,所以人天生就会害怕,那是本能在提醒,前方有危险。害怕有许多种,害怕失去,害怕改变,害怕痛苦,害怕衰老,害怕死亡。一个不懂得害怕的人,毫无疑问有所缺失,他的心一定有被蒙蔽或者被麻木的部分,他再强大,都有可能伤害自己,甚至伤害到他人。现在,他们都有了牵制住他们的软肋。狄其野低头看看顾烈,忽然俯身,在大楚帝王的唇角,落了一个吻。白鹤的翅膀又扑扇了起来。顾烈故意问他:“这是为了什么?”“我以前对你说,我是为你而来的。虽然当时,我确实是那样觉得。可现在想来,我还是说了谎。”那时的他,不能算是为顾烈而来,只能算是为楚王而来。“不过现在,我觉得,我确实是为你而来的。这回不是说谎。”狄其野说着,又亲了一下。连扑两次,饿虎哪能还让白鹤逃掉,大掌扣住白鹤的脑袋,将这个原本又是蜻蜓点水的接触,变成了咬吮纠缠。等到顾烈终于放开他,狄其野意识到被不知不觉夺去了主控权,不服气道:“你”“我多幸运,”顾烈抢过他的话,深深凝视着狄其野的眼眸,伸手抹去狄其野唇边的亮色,“流离荒野的异星,怎么就落到了我的怀里?”是不是梦中那焚天大火,将天都烧破了,才让银河跌落九天,倾地而来,所以星辰才会散落荒野,流离他乡。是不是前世那份不曾言说的爱,修补好了他的心肝脾胃,才让他学会欢喜,学会害怕,初尝了饥饿的滋味。顾烈抱着生离死别、失而复得的人,眼睛都舍不得眨。顾烈这样温柔的神情,又令狄其野想起了那日的梦。“你……”狄其野犹豫着问,“若是我不在了”他还没说完,就被顾烈死死扣住了腰。“我会活下去,”顾烈平静地回答,“就像,你从不曾出现过那样。”顾烈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摒弃喜怒的样子。就像是狄其野刚刚遇见他时那样。白鹤低下头,在饿虎嘴边,轻轻啄了一口,又轻轻啄了一口……直到顾烈又有了微笑的意思,才停下。他垂眸凝视顾烈,他见过顾烈笑起来的样子,怎么可能忍心再让顾烈那么麻木地活着。“我不会。”他只说了半句,顾烈却听明白了,因此勾起了唇。狄其野俯身与顾烈额头相抵,两个人靠在一起,久久没有说话。金殿前,月凉如水,寂静无声。狄其野忽然笑起来。“笑什么?”狄其野向后退了一点,挑眉看着顾烈,问:“陛下,你先前说你饿。”顾烈学他挑眉不言。狄其野压低了嗓子问:“你知道怎么吃吗?”“听定国侯的意思是,”顾烈反问,“你知道怎么吃?”“我当然知道。虽然没试过,但看还是看过的。”狄其野大言不惭,然后不怀好意的提议,“我可以吃给你看。”顾烈不动声色地问:“吃给我看?”狄其野雄心勃勃:“我用你给你做示范啊。”“也无妨,”顾烈竟然点头笑道,“那么,择一良辰吉日,寡人就拭目以待了。”拭目以待,然后,细嚼慢咽,慢慢吃。楚初二年楚初二年,春。顺天府京城,大楚皇宫。颜法古赖在钦天监不肯正经当官,顾烈念在他为女复仇后需要时间平复心绪,也是不忍心逼他,就让他这么混了一年多。但也不可能真给他个钦天监监正的职位,因为钦天监任何职务都是世袭,不能升不能贬不能调,所以颜法古天天在钦天监晃荡,结果还是个三无人员。这日,天朗气清,阳光普照。钦天监坐落在宫中阳光数一数二好的高处,此时望星台风吹帘动,传来御花园清逸的幽香。“胡了!”颜法古喜上眉梢地一推麻雀牌,拍桌催促:“给钱给钱。”狄其野一声叹息,推了两锭银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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