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欢站在她跟前,为她撑着伞,李良玉背转过身子,低下头,不断用帕子擦泪。而陈南淮呢,就直挺挺地站在她身后,神情凄怆,形容狼狈,深深地看着她。“袖儿,你还好吗?”左良傅站在原地,冲女人招招手,笑着问,可却掉了泪。“好。”盈袖点头,微笑着答,可不知不觉,流泪满面。当初桃溪乡被陈南淮重伤,他出现,带走了她;腊月雪夜,破旧山神庙,幽静竹庵,羁旅驿站,杏花村酒楼……过往的种种,全都浮现在眼前,他的好,他的坏,他的绝情,他的悔恨,还有他默不作声的关爱……如果当初听他的,别回洛阳,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没了,全都没了。盈袖凄然一笑,这么久,她一直不知道对左良傅是种什么感情,如今懂了。当初被陈南淮凌辱,他要把装了她处子血的元帕和假阳具送给左良傅,她做出了最激烈的反应。心里忽然很空,仿佛再也填不满了。盈袖手附上小腹,自嘲一笑,扭头,看着陈南淮,看着这个即便狼狈,却依旧斯文俊美的男人,绝望地笑了笑:“陈南淮啊,我真是多谢你了。”说罢这话,盈袖转身,抱着母亲的灵位离去,身上的披风滑落,掉在积水中。马车吱呀吱呀地行进,很快就消失在这凄凉雨夜。在雨中站了许久的左良傅重重地叹了口气,仰头,任由冰雨打在脸上,身上。他默默地往前走,走到她刚才站的地方,弯腰,拾起她的披风,谁知另一端被陈南淮抓住了。左良傅拽了下,没拽走。男人皱眉,看向陈南淮,这小子面带痛苦之色,低着头,紧紧地抓住披风,良久,才苦笑着哀求:“大人,放手吧,别跟我抢好不好。”作者有话要说:注:李商隐的诗——明天粗长,会有新人物出现,猜猜是谁,猜对了发红包世清雨变小了些,瓦肆的灯火更盛了,丝竹声和客官妓女的狎昵声穿梭在大街小巷,这是座快活的城,动人的夜。街上忽然出现件奇怪的事。陈家的华贵马车行在头里,后面跟着陈家大爷,他双臂无力地垂下,素色锦袍上有烟熏火燎的痕迹,浑身都湿透了,如同游魂一般跟在马车后头,他的小厮百善好几次要上前打伞,都被他给推开了。脚底一踉跄,陈南淮差点跌倒,他苦笑了声,低头看自己的双手,空空如也的双手,那个人,终究把披风抢走了,没给他。“爷,您小心些。”百善赶忙上前来扶。“没事。”陈南淮如同喝醉了般,身形晃动,他想推开百善,却站不稳,只能抓住百善的胳膊。“善,她不会原谅我,她要离开我了。”百善低头,长叹了口气。这么久,他将大爷和奶奶的离合悲欢全都看在眼里,大爷当初有多讨厌奶奶,如今就有多爱。“爷要放手么?”百善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正在此时,陈府到了。百善朝前看去,马车停在正门口,荷欢和李姑姑搀扶着大奶奶下了马车,哎,那位和大爷一样,也推开了身边人,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府里走,忽然脚底不稳,整个人软软地晕倒下去。“哎呦,大奶奶晕了。”百善双膝微屈,急的跺脚又拍腿,忙转头去告诉大爷,谁料看见大爷疯了般冲上前去。“哎!”百善长长地出了口气,摇头苦笑。一件披风,一双鞋,那位爷不放手,这位爷也不会,后头还有个谢老三聒噪。等着吧,日后可有乐子瞧呢。……屋里有些暗,博山炉里燃着清远香。地上摆了两个铜盆,里头燃了发香煤,簇簇热浪散发出来,将屋子烘得又香又暖。绣床上躺着个明艳绝伦的美人,正是盈袖。她已经换了寝衣,浓黑的长发擦干了,左手的伤亦包好,即便昏迷,眉头也痛苦地蹙着,口里喃喃说着胡话,睡得很不踏实。“哎!”坐在床边的陈南淮重重地叹了口气,低下头,沉默不语。他并没有换衣裳,仍穿着那件奔丧的素色锦袍,头发虽说已经干了,但有些凌乱,一两缕垂下,配上白玉似得面庞,倒有种颓靡不羁的异样美感。陈南淮看着她,手轻抚着她额边的绒发,略微有些发热的脸颊,纤细的脖颈,还未隆起的小腹,最后,抓住她的手,拿起来放在唇边,轻吻着。那会儿回到家门口,她终于支撑不住,晕倒了,还……见红了。天可怜见,经大夫全力救治,孩子保住了。不过大夫也说了,她不能再受刺激,否则必定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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