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的嚎声回蕩在崖底,听起来十分悲惨,但终归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掉眼泪。
殷二娘到底是没狠下心对着和自己那张一样的面孔动手,她若不在乎对方,也不会费尽心思拖着旧伤未愈的身体,跑到元城附近,最后也只是举着赤藤,训斥了殷宁几句。
骂完孩子,殷二娘才想起身旁还有人,她瞥了一眼封尘砚和厉渊拉着的手,眼珠转了又转,眼中似乎带着嫌色。
接着,殷二娘的是手掌一挥,封尘砚体内藏着的那枚血藤刺就收了回来,然后一颗绿色的丹丸又被抛给了封尘砚。
“这是血岚的解药,吃完睡一觉,你师叔自会痊愈,若没事,赶紧走,我这可没留客的习惯。”殷二娘也不打算留在这里了,殷宁是被羊玄青抓的,她不知道羊玄青抓殷宁有何用,有时候,多知道一份真相就多了一分危险。
“那我也不多叨扰了,有缘再会。”封尘砚将绿色丹丸塞进厉渊的嘴里,掐着剑诀,拉着厉渊踏上宽剑。
清风袭过,二人身影渐远。
“他们去买糖葫芦了吗?姐姐,你会给我买糖葫芦吗?”蹲在地上的殷宁摸着脑袋站了起来,纯然的目光看向殷二娘。
“少说胡话,现在跟我回妖域,回去后日日练功,不可再这般贪玩。”殷二娘抿着暗红色的唇,面色深沉,她旧伤严重,并不像表面那般无恙,不闭关个两三年,是好不了的。
“我会好好学法术,外面坏人太多,以后换我给你买糖葫芦吧。”经历了这种遭遇,原本在殷二娘庇护下不知风雨的殷宁,心性成长了很多。
“我可不吃人族的东西。”殷二娘咳了两声,语气有些怪。
不用超载地挤着三个人后,封尘砚剑使得更加畅快了。
而吃了殷二娘给的丹药的厉渊,却靠在封尘砚的背上,止不住犯困。
封尘砚心里盘算着动作要快些,要是让聂拂雪知道他和师叔都不在城里,误以为他们逃跑就不好了。
“封尘砚,我好困,什麽时候去吃酒。”厉渊语气蔫巴巴地打着瞌睡,额头磕在封尘砚结实的肩膀上,脑中思绪纷杂,昏昏沉沉的如同在熬浆糊。
“师叔,坚持一下,马上就回城了。”
这语气的厉渊很容易让封尘砚心软,封尘砚来不及细细分析,只把这种情绪粗暴地归纳为“可怜”。
他觉得他可怜自己的师叔,但转念一想,这两天他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打得都是金丹修为的对手,肩膀上的伤现在还没好,头发也断了几寸,丹田还疼。
相比于被毒傻了的师叔,他好像更可怜。
“好,我再坚持一下。”厉渊这说得越来越慢,最后那一个“下”字,轻得听不见声音。
封尘砚怕厉渊跌下去摔死,回头扶着已经闭上眼的厉渊,心甘情愿当靠枕。
其实他挺喜欢这样的师叔,与前世相比,真实了不知道多少。
打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声名赫赫的“厉长老”时,便觉得这个人有些“虚僞”,这种“虚僞”并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意思,而是,他感觉厉渊活得太压抑。
吝啬于袒露内心,好像世上于他而言,只有修炼和授课,性格又古板严肃,循规蹈矩的很,总那些苛刻的宗门例条来压人。
每次见面,厉渊张口就是,他又犯了什麽错,又该受什麽罚,导致他很长一段时间里,看见厉渊就头疼。
若真按宗门规矩来,他捣得那些不大不小的蛋,足够被踢出宗门十次了,在厉渊要压他回刑法堂的那几次里,长老们一个一个来轮流替他求过情。
这才使得油盐不进的厉渊勉为其难般的上书请示羊玄青,问要不要放过自己。
厉师叔,实在无趣至极。
前世,他也有段时间,很烦这个师叔,修为进阶金丹后,第一个想到了就是把厉渊约出来比试一番,没有任何意外的,厉渊打不过他。
他那时分外嚣张,还挑衅厉渊,他那是说什麽来着,好像是,“厉师叔好好修炼才是重中之重,我若再创了什麽祸,师叔可没法压我回刑罚堂了。”
师叔那时的面色,在他狂妄的笑声中,变得又青又红,一言不发,握着剑的手都捏白了,被一个小辈这般对待,应是会感觉十分难堪吧。
封尘砚想起以前干的那些没脑子的事,又低头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睡觉的厉渊,往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
转念又一想,不知道一会师叔的血岚解开后,想起一切的师叔,会不会杀了自己?
回元城的路线走了好几趟,封尘砚也越发熟悉,避开所有人回到了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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